不再是那个忧伤的年轻人

作者:向坤

来源:华夏时报

发布时间:2013-05-09 00:14:00

摘要:关于书名,许知远解释到是因为朋友对他说不要变成一个时代的稻草人,变成只顾内心感受而没有听众的知识分子。
    又一次见到了许知远,他不再是那个忧伤的年轻人,也不再是那个曾经为商业而疯狂,坚信财富和商业能够改变中国社会结构和未来走向的那个年轻人。时间的车轮无情地路过每一个人的内心,许知远仍然怀抱着问题意识在中国和海外的土地上梭巡,读完他的文字,仍然能够感受到他试图钻进这个时代根茎的内部,成为这个世界有机的一部分的激情。
    许知远多次在书中提到在咖啡厅里的言谈和阅读容易使得中国的丰富性和复杂性被消解,久而久之容易对现实丧失敏感。他也确实伸出了自己的触角用思考丈量中国的大地,如果说若干年前许知远的几本书可以被归纳为许知远文体的话,这本书的风格是一本不那么许知远文体的书,虽然对于欧美知识分子语言的引用和大量排比句型的对时代气氛的论断依然处处可见,但许知远的文笔明显更加地所谓接地气了些。他被和政府机关里的小官僚的谈话所触动,也在温州商人身边感受到商业的复杂形象。他更多地开始讲述自己的民间和外乡体验。
    还记得多年以前曾经读过《南方人物周刊》的生于1976专题,许知远眼神自信而桀骜不驯的形象看起来像个艺术家,对于智力和知识的自信使他有一种吾曹不出昌生何的狂傲。那时候也是中国公共知识分子作为一个群体刚刚走上言论舞台的年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媒体空间的放松和知识分子阶层崛起带来的言论趣味的改变相结合,使得当时公共知识分子不但不是一个贬义词,而且是一个寄托了变革希望的群体。中国人传统的对于知识分子平天下的希翼和对于改革困局日益焦灼局面的焦虑,使得公共知识分子这个称号生逢其时。但历史的吊诡在于没有谁会预料到风向会如何变化。在微博等新媒体形式不断出现使得言论的流通速度和流通范围突然扩大的背景下,公共知识分子突然被贴上了一个公知的标签,形象变得暧昧而不明。对待国事和公共事务的质疑和对社会现状的抨击已经不再被人看成是知识分子的一腔热血,反而有可能被看成是精心算计的功利主义。言论空间的扩大使得公共群体出现了断裂,对于时代走向的判断分野使得一部分人走向犬儒主义,为物质的胜利和群体的胜利而欢呼,而另一部分更加倾向于用暴力行为来发泄自己的愤怒。这一切现象清华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孙立平形象地称之为社会溃烂,而许知远仍然坚持向社会发出自己的声音。
      这本书的书名,许知远解释到是因为朋友对他说不要变成一个时代的稻草人,变成只顾内心感受而没有听众的知识分子。这书名让人想起了麦田里的守望者霍尔顿这样的角色,这本书曾经成为每一个渴望拥有丰富生活的年轻人的圣经。在书中许知远对于近几年的事件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不管是从贵州事件还是北川地震,许知远都能从平常中看出时代的吊诡:制度体系对于个人丰富性的抹杀,对于金钱和权力的崇拜使得对于智慧和意义的追寻让位。翻完整本书能够感受到许知远对于理想主义这种气氛永不放弃的追寻和热爱,他的触角更加敏感。在对于盛世的狂热追逐和年轻人实利主义思想泛滥的今天,许知远的文字仿佛在不断地提醒我们去留意大时代下个人意义和权利的凸显,去追寻一个更加丰富的人生。  
    (作者系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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