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定向宽松进行到底
程凯
不知不觉中，货币政策变得越来越坚定了，那就是将定向宽松进行到底。
就在几天之前，我刚刚给大家分析了给GDP找增量和打补丁的问题，要说的是“该找增量的找增量，该打补丁的还是得打补丁，否则系统就运行不下去了”。
要说当时我也没有什么明确的预测，是该降息降准了，还是继续定向宽松。至少在一周之前从我长期跟踪观测的机构和专家观点中，暗示应该全面宽松的和坚持继续定向宽松的一半一半，从统计上来看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差别。
当然出于个人偏好原因，我的采样范围可能过窄过狭隘，导致不能反映真实舆论环境的缺点。
但是，在上个周末更糟糕的8月份宏观数据出来之后，在我这个相对狭隘的关注视野中，发生了一个显著的变化，那就是坚持认为或者说明确预测政策走向仍然将是定向宽松的比例明显增多了。
更糟糕的数据本来应该导致更加强烈的政策建议，但是更多人预测了定向宽松，那一定是大家嗅到了一些政策的气息。果不其然，周末一个新的动作马上就出来了。
9月16日晚间消息称，央行最近两天对五大行进行5000亿元SLF(常设借贷便利)，期限为3个月，每家规模各1000亿，另外还有券商人士表示该消息基本属实。然后就有了类似的分析和评价，说是“5000亿元的SLF性质类同基础货币的投放，近似于全面降准0.5个百分点”。
当然了，到9月17日的时候，这个消息也没有得到完全的证实，但是透露出来的信息是明显的，将定向降准进行到底，这个5000亿之后不排除进一步的定向降准，但是距离全面降准反而是越来越远了，至少短期是如此。
也就是说，李克强总理在夏季达沃斯论坛上讲到的今后要加强定向调控、推进结构性改革与调整，而非依赖强财政或货币政策刺激经济增长，这一点是“算数”的。
我想我之前观察到的8月份数据出来之后5000亿SLF出来之前的时间段中，各方对坚持定向宽松的预测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了李克强总理讲话的影响。预测总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根据更多的信息一步一步调整的，一步把话说死的人你千万别信。
8月份糟糕的数据是什么数据？大大低于市场预期的，是8月份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9%，较上月下跌2.1个百分点，为五年半来最低点，对应着8月的用电量同比下跌2.2%，较上月下跌5.5个百分点。
但是就这样，更多的声音还是倾向于加大定向宽松。
比如高盛的哈继铭就认为，政府将继续推出定向宽松政策，如央行通过再贷款工具和抵押补充贷款PSL以及定向降准和定向降息来支撑基建投资，也有可能进一步放松房地产政策，如提高银行的按揭信贷额度，下调按揭贷款利率，但是短期内政府不会推出大规模的全面政策刺激。
再比如瑞银的汪涛认为，稳增长政策预计包括放松定向放松信贷条件，包括通过PSL定向注入流动性、降低房贷利率，甚至小幅下调贷款基准利率。
另外，路透社在8月数据出来之后的分析也是受到了李克强讲话的影响，“如果李克强的想法代表着中国政府最近的共识，那么投资者应当可以预计将有更多与今年早些时候类似的微刺激措施出台。而全面降息等大力度的举措只有经济形势明显恶化时才会采取。”路透的预测是中国将推出针对一些经济领域的定向宽松措施。当然也和汪涛一样提到了“专门针对房贷的降息是一种办法”。
而美银美林分析师在5000亿SLF之后的分析是，“预计中国政府未来几周将推出一系列其他的宽松举措和刺激措施，以便提振信心稳定增长，但下调商业银行利率的可能性已经降低。”
我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以上几种意见，第一条是全面放松不可期，第二条是定向宽松会进行到底，关键是第三条，为数不少的人在将定向宽松进行到底的道路上加上了一条——对房地产定向宽松。我觉得这是很艺术化的建议，一方面是不建议全面宽松而是定向宽松，一方面是建议了一个最重要的定向宽松，针对房地产定向宽松。宽松的办法也不少，“提高银行的按揭信贷额度，下调按揭贷款利率”，还有“进一步加快基建和保障房（包括棚户区改造）建设进度、降低首次购房者的首付比例以支持住房需求、加快推进三四线城市户籍制度改革”。
都知道了“中国大规模刺激经济或难再现”，也能预见到了“要将定向宽松进行到底”，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接下来不得不进一步操作的定向宽松中，有没有给房地产行业定向宽松的选项，包括货币的定向宽松，以及政策的定向放松比如放开限贷。我觉得这才是关键，而不仅仅简单说是全面还是定向。
定向宽松到多少才不算是全面宽松，我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度的问题而已。
我想重复一下这个月初我提到的观点，当时我的提法叫做“定向宽松正在扩容”，“我不知道之后还会有怎么样的变化发生，但是，既然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么政策的突然发力就会是你完全预料不到的地方和预计不到的时间点……除了放松限贷，降准或降息，你想不到的定向宽松办法肯定多了去了。”
(作者为本报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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