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一个漫长的告别开始

   当疾病的折磨让菲德尔·卡斯特罗在2006年交出大权时，他已经领导古巴近半个世纪。其间，他接受了一次膝盖手术，为了保持清醒，他选择接受硬膜外麻醉。对于菲德尔，任期似乎不太可能缩短。
    但是，4月16日，曾在2008年接替兄长菲德尔出任古巴最高领导人的劳尔·卡斯特罗打破了这个传统。在为期4天的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式上，劳尔宣布，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古巴最高层官员，任期都应该被限制在两任，每届为5年。“这真的令人尴尬，我们半个多世纪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79岁的劳尔说。随着领导1959年革命的一代领导人渐渐衰老，古巴缺少“一批训练有素且有丰富经验的成熟的接替者”。他承认。
    劳尔在大会上取代菲德尔当选为古共中央第一书记，80岁的何塞·拉蒙·马查多·本图拉仍为二号人物不变，第三号人物是78岁的元老拉米洛·瓦尔德斯。由15个委员组成的中央政治局中，只有三张新面孔。大会结束时，菲德尔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劳尔身边。这些似乎都传达出这样一个信息：只有经得老一派领导人的允许，才有可能出现变化。
    限制领导人任期的问题将在明年1月的党代会中讨论。很难不将此与阿拉伯世界的动荡局势联系在一起。卡斯特罗兄弟的坚定盟友——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1999年上台，此刻正筹备2012年的竞选，以赢取下一个6年的任期。
    此次党代会正式批准了去年9月宣布的拯救古巴经济的措施。在国内生产力低下，又长期缺少国外交换（一部分由于美国实施的经济禁运制裁）的情况下，古巴经济很难继续供养1100万人民。
    劳尔再次强调，“更新模式”是为了保护社会主义，而不是破坏它。国家计划依然是最高原则，但市场将扮演更大的角色。约有100万劳动者将离开公职，建立小型企业。半个世纪以来保证每月（周期在缩短）为每个古巴人提供食品的“供应本”（libreta）已成为“古巴经济不可承受之负担并限制了工作的发展”。劳尔说。
    一小步一小步地，古巴党代会扩大了改革。它准许古巴人买卖自己的房子，并要求重新审视对新企业的税收，以保证税负不会太重。代表们还讨论通过允许更多国外投资兴建高尔夫球场和游艇码头促进本国的旅游业。
    截至3月底，原计划50万劳动者中，只有不到五分之一脱离公职。许多人害怕失去原有的福利，从而诉诸于繁琐的申诉程序。在新发放的20万小企业许可证中，约有三分之二发给了原来就存在但一直在秘密生产的企业。承诺的信贷也一直还没有发放。即使如此，贩卖饮料、鲜花、盗版DVD等的小摊确实活跃了起来。
    在某些方面，言论正在变得更自由。劳尔领导时期，古巴人可以购买手机和电脑（尽管价格依然很贵），在古巴上互联网也更容易了。
    古巴政府已经将男性的退休年龄提高至65岁。从2020年起，每年脱离劳动力的人口将大于进入该群体的人口，这给古巴经济制造了更多压力。时间正以不止一种方式悄悄降临卡斯特罗兄弟。兰晓萌编译自《经济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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