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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门舞集”周章佞的母性传承

作者:倪敏

来源:华夏时报

发布时间:2013-05-15 16:26:00

摘要:《家族合唱》里的牡丹、《白蛇传》里的白蛇、《九歌》里的湘夫人,走进云门舞集二十年,周章佞跳了近百个角色。舞蹈,自小就是她的梦想,而云门圆了她的梦。这些年,追随林怀民的云门舞集跳遍了大半个地球,却极少有时间与家人分享,人生的角色和责任终究敌不过她内心对舞蹈炽烈的爱。对于章佞来说,她首先是个舞者,其次才

“云门舞集”周章佞的母性传承

   《家族合唱》里的牡丹、《白蛇传》里的白蛇、《九歌》里的湘夫人,走进云门舞集二十年,周章佞跳了近百个角色。舞蹈,自小就是她的梦想,而云门圆了她的梦。这些年,追随林怀民的云门舞集跳遍了大半个地球,却极少有时间与家人分享,人生的角色和责任终究敌不过她内心对舞蹈炽烈的爱。对于章佞来说,她首先是个舞者,其次才是女儿、妻子和母亲。母亲陪她走进舞蹈世界,她的舞蹈让母亲骄傲,女儿让她坚定舞蹈梦想,她用舞蹈教会女儿许多东西。她是舞者。

 


周章佞
   “云门舞集”排练指导兼舞者,舞龄超过30 年,1969 年出生于台湾省台中市。在云门二十年间担纲诸多重要角色,包括《家族合唱》的牡丹、《白蛇传》的白蛇、《九歌》的湘夫人,《行草》中的“磐”字独舞等,因其强大的气场与深刻的诠释而深受观众喜爱。


 

母亲是舞蹈的支持

   1969 年,章佞出生在台中的空军眷村,那个大时代里特有的村落,生活着一群异乡军人。“我的外公是随国民党来台的空军,母亲兄弟姊妹六人,她和我两个姨妈都嫁给了军人,三个舅舅更是海陆空军各一个。”标准的军人家庭,有着最严厉的家教,幸而父母对章佞与两个哥哥完全不同。
   “小时候村里有一个舞蹈社,母亲说女孩子学跳舞可以修饰身形,于是就带我去玩玩。”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能在舞蹈社里安静地待上一整天。“跳舞,我从三岁到现在都未曾间断。母亲说我小时候,生病可以不上学,但一定要去练舞,舞蹈课从不缺席。”
   一个小女孩,如何有这么强大的支撑,着实令人费解。或许只能说,是舞蹈选择了章佞。后来章佞拜了一位启蒙老师,开始研习民族舞直到国中。“他带给我最多的是表演经验,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跑各式各样的场子,百货公司、饭店、学校都去过。”
   女儿总是母亲的牵挂。“那时候年纪还小,跑场子的时候母亲都一路跟着关照。”她的母亲是一位巧手主妇,编中国结、绣花、做衣服样样精通。章佞小时候的演出服和配饰,几乎都出自她的一双巧手。“我家里现在还有一个凤冠,放在橱窗里,那是她最棒的作品。”
   幼时习舞,全靠母亲的陪伴支持,章佞从未忘怀。后来自己成为母亲了,更能体会母亲的爱。但舞者的生活无暇照顾孩子,母亲又一次站在了章佞的背后,给她以支持。“我能一直站在舞台上享受舞蹈,家人的支持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舞蹈是信仰的传承

   “舞蹈是我最亲密的伙伴,在舞蹈中的探索是我最大的快乐和成就,在舞蹈中的挫败也同时教我成长。”章佞有一颗舞者纯粹的心,这也是云门舞集赋予她的。“云门是我的第二个家,它给我一个可以专注舞蹈的环境,也带我跑遍世界,站上小时候梦寐以求的舞台。”
   儿时的舞蹈梦想,因为孩子的视野而只是期望成为舞蹈老师。长大了,则又有了改变。“上大学以前,我看了一场《薪传》,那是我第一次认识云门。看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舞蹈还可以这样跳。《薪传》里爆发出的意志力,让我看到了舞者的坚持,一种纯朴的美。”
   那种美吸引了章佞,命中注定她走进了云门。“十八岁那年,我考上了‘青年友好访问团南非团’,当时的艺术总监就是林老师,在那儿我学到了专业的态度。后来,大学我考进了林老师创办的台北艺术大学舞蹈系。快毕业的时候,林老师问我毕业后准备做什么,我说想进舞团跳舞,他说那就来云门吧。”于是,1993 年起一跳二十年。
   在舞台上,章佞总有独特而强大的气场,观众过目难忘。“我喜欢并享受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刻。我想,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觉得享受,然后别人才能享受,你要先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特别是在舞台上跳舞的那个当下,一定是全心全意的。”她跳了近百个角色,感动了自己,也感动了别人。“《白蛇传》里的白蛇和《九歌》里的湘夫人,都是极具挑战的角色。白蛇在场上将近半个小时,要能文能武,体力和演技必须兼具。这很难,年轻时体力好但表达不够内敛,年纪稍长越来越知道如何表达,但体力却在衰退。而角色却是一直在成长的,湘夫人这个角色我至今还在不断琢磨。我在舞台上呈现的湘夫人,不能只是个凄美孤独的湘水女神,她必须是观者想象力的跳板。”
   艺术是美好而残酷的,跳了二十年,年过四旬的章佞也不知还能跳多久。“我现在比以前更珍惜每一场演出,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过了舞者的黄金年龄。”

 

 

舞蹈让我教给女儿许多

   1997 年,进团第四年的章佞遇到了瓶颈。“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热情不见了。刚好那个时候,我怀孕了。我躲在家里哭了三天,心情很复杂,我担心要就此告别舞台了。但最终,我和先生决定生下这个孩子,也给自己时间去思考舞蹈和人生。”
   正是这次思考,让章佞坚定了对舞蹈的爱。“在我怀孕八九个月的时候,有一次坐在台下看《家族合唱》。台上是我最亲密的同事,其实舞者在舞台上是看不见自己的,但我好像通过他们看见了自己。就是那个时候,我坚定了一定要重回舞台,直到今天再没有动摇过。”
   林怀民很佩服当了母亲的舞者,因为她们的身体表达更细腻,也因为她们的坚韧。“坐完月子,我上了第一堂舞蹈课,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转圈的时候,身体在转,里面的子宫也在转,腿才稍稍一蹲下就开始发抖。脑袋里好像都知道怎么做,但是身体就是慢一秒。大概半年之后,我才完全恢复。”
   重回舞台的章佞,也回到了一个舞者的作息,她不得不放下家庭外出巡演。“我很幸运,没有人强迫我在两者之间做选择。我的家人都很支持我。女儿甚至对我说:‘妈妈,别人都还在跳,你还不可以退休。’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对我说的,感动极了。”那时候,章佞经常因为演出不能在家陪伴女儿而深感内疚。“后来我告诉自己,既然已经不在家了,跳舞的时候我更要全力以赴,这才不枉费家人的支持。”女儿自小就跟去剧院看章佞的演出,“她很小就知道后台的规矩,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还立志要当云门的舞者呢。我想这些就是舞蹈教给我的,我也在教给她。”章佞告诉女儿:“在舞蹈的学习中,我学会了与挫败相处,凡事冷静相待,活在当下。妈妈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或许可以再把快乐分享给别人,这是我对你仅有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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