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西的“纠正革命”？

斯蒂夫·库克

   可以说，埃及的形势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8月12日，总统穆尔西下令让国防部长、陆军元帅穆罕默德·侯赛因·坦塔维和武装部队总参谋长、中将萨米·阿南退休，就在几天前，他还解除了埃及情报部门负责人、北西奈省省长和宪兵司令的职务。埃及到底发生了什么？猜疑四起。穆尔西的人事大撤换是军队这边密谋的结果？（也就是证实了盛传已久的埃及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中发生内斗？）坦塔维和阿南是明升暗降？（他们二人将出任总统顾问，这是穆斯林兄弟会的一记回击？）这两种猜测都有可能，但更有可能的是，穆尔西正在做看起来他在做的事：巩固自己的权力。
    穆尔西这一系列举动有一个未知因素，那就是解除这些高级军官对埃及的军人与文官关系将产生什么影响。迄今为止很明显的是，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将自己视作一个自治的军事机构，不受文官政府的控制，这与埃及希望构建现代民主国家的愿望相抵触。但穆尔西的举动也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他是在“驯服”军方，使其成为一个政府机构，还是在政治与军队精英的新一波斗争中排挤坦塔维他们？如果是前者，那么这将是改变埃及整个军人与文官平衡关系的重要一步，这个天平将向着民主政治体系出现的方向倾斜——尽管其结果还远未可知。但如果穆尔西的大胆举动是出于后面那个原因，那么结果可能是文官政府暂时占上风，但军方仍牢牢把握作为关键政治角色的地位。
    迄今为止还难以下任何结论，形势还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穆尔西的下一步举动。乍一看，人们有可能将穆尔西近期的举动与1971年5月安瓦尔·萨达特一举清洗阿拉伯社会主义联盟和军队内异己以求巩固权力的历史联系在一起。但是，萨达特取得成功，取决于追随国防部长、上将穆罕默德·法瓦兹的那些军官的忠诚，这种忠诚受到升迁承诺的维系。看起来有相似之处的是，穆尔西提拔少将阿布德尔·法塔赫·阿尔·西西取代坦塔维，成为埃及军队最高统帅和国防部长，并任命中将西德基·苏卜希取代阿南，担任武装部队总参谋长。或许通过将坦塔维和阿南明升暗降，穆尔西也获得了一些军官和战地指挥官的忠诚，这也说明，军方依然是关键的一方支持力量。
    此外，将穆尔西的动作与萨达特的“修正革命”相等同并不严谨。1971年和2012年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穆尔西可以称自己获得了民众的法理性确认和选举的授权。当然，尽管许多埃及人民对于选举的结果心存疑虑，但这也不能抹去穆尔西明显获得民众一定支持的事实，而这也正是穆尔西借以推动他自己和穆斯林兄弟会的议程的力量。因此，穆尔西可以轻而易举地宣称自己是以构建“公民国家”的名义撤换国家安全和防务军官。只要他的这个概念在埃及民众中能获得一席之地且这位新总统享受这种首次在民选中上台的法理性，穆尔西就有机会改变埃及政治中军队力量的历史角色。
（作者系外交关系学会中东问题哈西卜·萨巴格高级研究员）
（华夏时报（www.chinatimes.net.cn）记者 兰晓萌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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