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30年磨一剑

作者:陈相乐

来源:

发布时间:2010-10-08 20:41:55

摘要:《孔子》,30年磨一剑

华夏时报(www.chinatimes.net.cn)记者 陈相乐 济南报道

   9月28日,是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创始人孔子诞辰2561周年纪念日,曲阜、北京、中国台湾、韩国、日本等国家和地区都举行了盛大的祭孔仪式来纪念孔子。与此同时,由中国孔子基金会联合中央电视台等多家单位制作的大型电视纪录片《孔子》在济南举行开机仪式。开机仪式结束后,凤凰卫视高级策划,《世纪大讲堂》、《文化大观园》节目主持人及策划人,《孔子》总撰稿人王鲁湘接受《华夏时报》专访,讲述自己眼中的“孔子”及凤凰卫视。
“圣贤文化”的纪录片
    《华夏时报》:你要创作《孔子》,孔子哪一点吸引了你?
    王鲁湘:最大的魅力就是他的平凡。孔子这个人和其他文化和文明的创始人有所不同,他身上没有神话,没有传说,没有奇迹,他就是我们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这个老头和大多数的老头太相像了,他热爱生活、非常正直、很善良、很开明,然后知识渊博,但是又不读死书,他总是能将前人古人的知识拿来与现实生活中遇到的问题结合起来,进行思考。然后拿来教导学生,让学生们知道如何正确思考问题。

    《华夏时报》:此次创作纪录片《孔子》存在的困难有哪些?
    王鲁湘:孔子和世界其他几位“轴心时代”的伟人如耶稣、苏格拉底以及后来的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相比,他的事迹是平淡的,而且历史上对他的生平记录都太过零碎。因此要把孔子的故事做成纪录片其实是非常困难的。

    《华夏时报》:面对这样的困难,你给自己定的标准是什么?
    王鲁湘:包括此次《孔子》在内,我做什么节目都不定标准,也不给自己做任何期许,只要尽力而为就好。

    《华夏时报》:与胡玫导演的电影《孔子》相比,此次纪录片《孔子》最大的看点在哪里?
    王鲁湘:和电影相比,从某种角度上说,纪录片“最大的看点就是没有看点”。12集的片子中,每一集都有自己的一个中心和重点,不一定是每一集都只是讲述孔子,可能会和孔子有关,从前后的历史和周围的人绕到孔子身上来,你要关注我们诸多细节性的东西,这样才能品读出味道来。

    《华夏时报》:为《孔子》你做了哪些准备?准备好了吗?
    王鲁湘:我没有刻意做任何准备。因为我说过,我25岁就读《论语》,现在55岁了,我已经做了30年的准备了。

    《华夏时报》:你希望借助《孔子》传达给观众的是什么?
    王鲁湘:我想通过这部纪录片,更多地展现三个方面。一个是“孔子的世界”,讲述孔子心灵的世界和学说的世界;另外一个就是“世界的孔子”,说一下孔子如何被世界所认识和被世界所接受。还有一点,我们老说中国文化,可是却没人将圣贤文化提出来。我们中国历朝历代都特别推崇圣贤,读书人如果说有什么理想,那就是成为圣人,甚至皇上都希望自己被称作圣上。下到平民百姓上到皇帝,圣贤的成就远远高于帝王将相,这是做人成功的最高标准。由于有这样的文化,所以我们历朝历代都有圣贤哲人,孔子之后有孟子,北宋有周敦颐、张载,南宋有朱熹,明代有王阳明,清初有三大家等等,他们构成了我们圣贤的传统,他们是由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构成,而不是学说,这些我们纪录片都会涉及,观众应该会感受到。

    《华夏时报》:你觉得纪录片《孔子》的观众群在哪里?
    王鲁湘:没有固定的,我觉得所有的人都应该看看。

    《华夏时报》:你提到过孔子是世界的孔子,与韩国、日本等国家对孔子的崇拜热潮相比,当前国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王鲁湘:与几十年前相比,目前孔子热正在逐步兴起。现在的年代和我年轻时有所不同,我们这那代人曾经被硬生生地用一种力量隔绝了和历史的联系。这种隔绝的力量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它真的就那么强大。像我这种号称比较爱读书的人到了25岁才有机会接触《论语》,在这之前没有任何机会读到《论语》,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打倒孔家店有90年了,红卫兵推倒孔子像、烧毁孔庙匾有40多年了,到现在,对孔子的祭典还算一个民间活动,这与历史上孔子的官方地位相差甚远,所以孔子热应该继续升温才对。
凤凰卫视是一个椭圆
    《华夏时报》:与20年前让你成名的《河殇》相比,今天创作《孔子》的大环境是不是会好些?
    王鲁湘:当时写《河殇》的时候,包括中央电视台的领导以及所有的人都说你的这个片子没有人看,因为片子探讨得过于深刻、语言太学术化,完全没考虑到“二老”(老干部和老百姓)的需求。我说没办法,探讨这种问题只能这么写。至于没人看也没办法。我不能给一个3岁的孩子写一部探讨中国命运的片子,也不能强迫让一个对这个话题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和思考能力的人去思考和看这部片子。我只能说我把我知道的东西和想传达的东西尽可能写出来,我觉得感动我自己了,说服我自己了就可以。结果你看到了吗,当时大多数的人都看,《河殇》成功了!

    《华夏时报》:从中央电视台到凤凰卫视,你让更多的观众,甚至是海外的观众都认识了你,加入凤凰卫视是你人生的转折点吗?
    王鲁湘:不算是转折点,是命中注定,是自自然然会发生的事儿。我的生活照样在继续,和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华夏时报》:作为凤凰卫视的一分子,你觉得凤凰卫视之所以成功,原因在哪里?
    王鲁湘:凤凰卫视的成功在于它把大陆电视台的正圆形变为椭圆形。大陆的电视台都有一个圆心,所有的东西都是围绕着这个圆心,以圆心画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是正圆,很完整,而圆心就是中央,而凤凰不需要也做不到这么圆,所以它就要把这个圆往下压,以至于有些东西是压进去的,也就成为椭圆形。

    《华夏时报》:这个怎么讲,压掉的是什么?
    王鲁湘:一方面,比如一些政治思想的节目,我们凤凰卫视就可以不做,而且节目中间开口闭口不需要把一些政治报告性质的东西念出来。这些是内地电视台必须要说和要做的,所以圆上面关于政治的东西这一块我们是没有的,体现在圆形上就是一侧凹进去。
    第二个方面,内地的很多电视台都是扎根在自己的土壤上的,当地的一些民生的问题和实实在在的社会问题都可以去报道,而且不会受到阻挠。而凤凰卫视却很难去报道这些事情,我们的记者可能会被抓走。所以各地的社会民生问题凤凰也是不刻意去做的,这就是圆形的另外一侧凹进去的原因。这就让圆形的上下部分是凸出来的。

    《华夏时报》:凸出来的是什么?
    王鲁湘:凤凰的言论尺度比起内地是要松弛很多的,所以凤凰的言论节目做得很多;还有一块就是国际和港澳台新闻,这一块我们的尺度也相对自由一点。这就形成了凤凰的特色。严格来说,并不见得凤凰比别人要高或者是好,就如圆形和椭圆并不见得哪个漂亮,面积可能都是一样的,只是形状不同而已。

    《华夏时报》:你是作家,也是电视总策划和主持人,还做着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工作吗?
    王鲁湘:过几天,还有一个新职位,叫做凤凰岭书院院长。

    《华夏时报》:这么多职业你最喜欢哪一个?
    王鲁湘:都不喜欢。写书也不喜欢了,现在垃圾太多了,这个世界要减轻一点负担。还是读书比较好,就如孔子所提倡的“君子之学,为己之学”。读书可以营养你自己,这是读书的根本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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