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艺拍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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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19 20:06:30

摘要：中国艺拍的底气

文/童天红

   2010年之初，香港苏富比春拍是一大热点，在上海预展之后，又转战北京，携超过6.5亿港币的拍卖精品，于3月15日至16日在北京国际俱乐部饭店至尊厅公开展出，将于2010年4月3日至8日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举办春季拍卖会，本次拍卖共呈献2400件珍品，总估价约10.3亿港币。
    中国的艺术品拍卖，是在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得以稳定发展后，才有人站出来试开先河，大约始于1995年。那时很小心，很有意思，试着拍卖的第一件艺术品是油画《毛主席去安源》，结果很成功，拍出了意想不到的高价。之后，人们开始重新认识和评估艺术，有人则看见了新领域的“商机”，很快有了收藏“红色经典”的流行热，渐及再“古色”点的玩意，遂有了地摊式的小型拍卖。显然，这些以“红色艺术”为护身标签的东西绝非中国艺术的真东西真底气，观望者和投机者心照不宣。
艺术真底气
    但中国艺术的真东西真底气一直在，只是被这样那样的东西压迫了封锁了，有了出口有了希望，是憋不住的。第二年，北京就有了翰海春季拍卖，其间有件趣事：文革中由故宫退还民间的“危险艺术”——明代沈周的《仿黄公望富春山居图》手卷，竟又被故宫以880万元的天价买了回去！于是，上行下效，从北京率先热起，大小拍家纷纷上马，挖藏掘宝激烈竞争，拍卖公司更是两季大拍每月小拍，不亦乐乎。2009年11月，又有了一次勃发的高潮：齐白石的画册《可惜无声》，在保利秋拍夜场中以9520万元成交，打破了全球中国近现代书画拍卖成交纪录，紧跟着就有了涉及海内外的“齐白石热”。
    底气这东西是由真人真品组成的，就像黄公望和他的《富春山居图》，就像齐白石和他的《可惜无声》。所有艺拍场面上的东西都可以叫艺术作品，但有真的假的、极品的一般的、支撑艺术底气的和拼凑艺术花边的。当然，在任何一个拍卖场，也只有真底气的真东西才能镇场领军，才能拍出天价，也才能引发同系列的热拍高潮，比如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就能将人们引至他的其它作品，再引至元代山水画“四大家”的作品乃至以模仿为业的模仿者的作品和收藏者的藏品。齐白石的引发功效也一样，一个作品拍了天价，大幅度升级同类型作品的价格，所有藏家的收藏品也都随之提升，包括他的画风和人品，都同样成为热潮中的声色与亮点。所以，艺拍往往不仅是拍东西，同时也是拍人物、拍热点、拍风向。
    香港苏富比2010年春拍的2400件珍品无疑对中国艺拍是一次不小的震动，全世界历史最悠久的艺术品拍卖之王，在全球范围内涉足亚洲当代艺术，将中国当代艺术再次推到世界市场的前沿阵地，对中国当代艺术国际市场化的推动作用将是巨大的。各界都在关注和推测——这次春拍又将引发什么样的艺拍推崇人物和艺品连带群类？由此生发的2010年艺术拍卖、收藏、创作、发展……又将呈现出怎样的热潮？
    就在香港苏富比春拍在北京预展的同时，2010年3月14日，在“两会”记者招待会上，温家宝总理的谈话话题也涉及到中国艺术界的历史“底气人物”黄公望，总理说：“元朝有一位画家叫黄公望，他画了一幅著名的《富春山居图》，79岁完成，完成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几百年来，这幅画辗转流失，但现在我知道，一半放在杭州博物馆浙江省博物馆，在杭州市，一半放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我希望两幅画什么时候能合成一幅画。画是如此，人何以堪。”元代的黄公望，在2010年，在中国总理透露国策话题时，国心所向、两岸民意所指，也能巧喻到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这幅画中，总理知道黄公望，知道黄公望的画，更知道黄公望是用怎样的浓情热血画出那幅国之山水画——此喻不仅是一喻，而直指黄公望画作的底气根源——对国之山水的深知与深爱，这也是中国山水画作的主魂魄。
“天价”与“珍品”
    无独有偶，也是在北京预展期间，收藏家张宗宪收藏的齐白石的《虎》也是一大亮点，齐白石，最有名的画是虾，但事实上真能创出天价的拍品却是那些具有特色的作品。收藏家当然是收藏具有特色的书画，具有精品意识和很高的文化素养和审美观念，精选的参展画就最有价值。同时透露的或许还有其它两种信息：一是齐白石一直都是画界的热点名人，2010年齐白石之热将再起高潮；二是本年正是虎年，所以张宗宪拿来的就不是“虾”而是虎，虎年虎热，齐白石一虎自会引来众虎，刘奎龄、何香凝、冯大中等等古今“虎王”的作品，一直是标准的虎画“范式”，被众多画家所模仿，更是各路藏家眼中的抢手货，也自然会身价随涨。
    在现代的艺术拍卖中，珍品与天价挂钩是不争的事实，黄公望和齐白石的天价画作都是“一生之功，八十而成”，似为相同当之无愧，却又有不同之处。黄公望作画是“入景识景写景”，齐白石作画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黄公望只画山川，齐白石是花鸟虫鱼最为工绝还兼及人物山水，黄公望留下的画了屈指可数，齐白石留下画作3万余幅。
    事实上，齐白石是比黄公望幸运的，他的画在他有生之年就已被收藏家所认识，价格稳步提高。现在，国内一级市场已难见到齐白石作品进行公开出售，书画商店见到他的真迹自会以高价收购，而标价出售则极少能见到。国外市场，每年固定拍卖齐白石作品，国内拍卖市场中，他的价格最高。他的《可惜无声》是1942年巅峰之作，工笔草虫情趣盎然，笔墨清雅，工整细致而有天真之态，形态逼真无以复加，实不输于真实世界的草虫，只可惜“无声”！他的作品存世量，既不像古代书画真迹那样凤毛麟角，也不似当代书画，数量无法控制，他画作的存世量3万多件，除博物馆、私人藏家外，还有北京画院、中国美术馆，市面上流通的画作真迹约有3000多件。
    有一点可以肯定，2010年春拍，齐白石的国画写意乃至系列同类画作，都将是买家和卖家共同的目之首望。这也是春拍之后中国书画艺术拍卖和收藏的基本定向，看全球艺术拍卖市场，信心和市场增长皆有攀升之势，亚洲尤为出众，国际以至亚洲区内新藏家迅速冒起，中国最为突出。在收藏市场，黄公望和齐白石是两个历史点上的极品代号，在收藏市场一直是众多藏家秘藏与关注的珍品，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黄公望八十而作的《富春山居图》被暗藏、巧夺、争抢了600年，最后成了分为两半的无价之宝，他流传于世的作品极少，已知全部传世作品不过十几幅，更加弥足珍贵。历代画家都将能够一睹黄公望的真迹当做平生幸事，而大部分画家都只能以摹本作教材。真品《富春山居图》只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
艺拍与实用的“双向拉扯”
    艺术的实用化也是一种趋势，从这一点预测，艺术的基本原理普及和艺术的基本创作应用将成为发展的主方向，会越来越多地渗透生活。艺拍的意旨之一也是这个，交流也罢，搜奇猎宝也罢，激活艺术源及其市场也罢，终归脱不了一个钱字，希望越来越值钱，越来越红火，越来越“宝中生宝”无穷无尽！2010年春拍也莫过如此，齐白石的虎最后能火成什么样子？各类艺术拍品贵贱高低落定之后，又会带给市场多少热点与冷门？高价作品的同类作品价格能催热到多高层次多大范围？……
    最后，艺拍的比拼拔高式运作和民间艺术实用化趋势对艺术本身将是怎样一种影响？以实例来说：河南洛阳2009年诞生了一个叫“解峰壁画家饰公司”，专门针对高档豪宅制作各种规格尺寸的名人壁画，以这种壁画代替传统的壁纸和涂料，不是定位式的贴挂，而是全部代替，所有需用壁纸或涂料的地方全用壁画，有自家的制作厂，有众多画家高手和收藏专家，通过各种特殊渠道获得最名贵的珍品名画，临摹扩缩尔后制版，批量生产，不同家庭备有不同风格的名画壁画，其中就有黄公望的三幅山水画和齐白石杂画800余套！其中有不少是从艺拍市场买来的，只要看到，多少钱也要。2010年，中国总理对黄春望画作的喻词和春拍场齐白石虎画的看好，对这家公司产生了不小的影响：2010年，他们就以黄的山水和齐的虫鸟鱼为壁画主题了，而且要同室并用——按厅室和家庭成员的年龄进行区分，让黄石二人的名画各就各位相映成趣！创意刚出就有数家豪门来争“首试”。
    笔者想说的是：就艺术的前景而言，民间的实际应用和艺拍的竞藏竞卖将成为很有趣的双向拉扯——如两个孩子，一手拉一个，一个肯定是越来叫价越高，另一个肯定是叫价越来越低，而艺术本身还能生出什么来，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