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石砸脚：民进党陷豢养“网军”疑云

李雯心

“九合一”选举溃败后，民进党并未检讨因施政不利引发的社会民生问题，反而将败选的原因归咎于“假新闻”，并将矛头指向政敌与大陆，推动一系列围绕限制“假新闻”的“修法”，并借机加强对媒体等平台的管控。在此次2020年“大选”中，民进党更是将所谓的“反红色渗透”作为重要的选战着手之一，并联合美国控诉大陆借助网络干预台湾地区的选举。然而，最近爆发的“‘卡神’杨蕙如操纵网军案”彻底坐实民进党“贼喊捉贼”的真相。

绿营“网军案”不断延烧

此案的源头要追溯到2018年9月，日本遭遇强台风“燕子”的袭击，其中大阪的机场被迫关闭，包括两岸游客在内的众多游客遭到滞留。大陆的外交人员在事发后积极协调机场方面派出大巴，将滞留的两岸游客接出，之后再由大陆方面租用的大巴将旅客分流送出。而台湾地区的涉外人员未有任何反应。此事引发台湾舆论的高度关注与不满。就在台湾地区“驻日代表”民进党大佬谢长廷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台湾地区的人气论坛PTT上，名为“IDCC”的账号发帖将事件的责任推向台湾地区驻大阪代表处，并谴责该代表处主要负责人员在国民党执政时期受委任，属“党国余孽”。谢长廷遂“借坡下驴”，表示驻日代表处与大阪办事处是“平行单位”此事责任应归属大阪办事处。民进党当局也要求大阪代表处“严肃检讨”，而谢长廷则免于责难。2018年9月14日，台湾驻大阪代表处的涉外人员苏启诚，因不堪受辱而选择自杀身亡。17日，国民党议员即前往台北市刑警大队告发账号为“IDCC”的网民故意“带节奏”，存不良企图。

事件的发展并未就此戛然而止。经曲折侦查，台北市刑警大队于5月查出此网民是“卡神”杨蕙如的下线蔡福明。12月2日，台北地检署依据“侮辱公署罪”起诉杨蕙如及友人蔡福明涉嫌利用网路PTT论坛，侮辱“外交部”大阪办事处。另外，据悉杨蕙如还以一个月1万元（新台币，下同）的“薪水”，在网络上组织“网军”带风向。根据台湾《中时电子报》的报道，台北检方还在调查中发现，杨蕙如经常通过境外社交APP“LINE”的群组“高雄组”，指示蔡福明以及其他“网络水军”组员“Jes”、“ChanHao LU”、“隆”等人，在PTT等社群媒体上对特定的文章进行“支持”、“批评”或是“增加留言量以提高文章能见度”，然后将这些“操控网络民意”的结果截图发给她。 适逢选举冲刺阶段，基于杨蕙如本身较高的网络声量及“假新闻”的敏感性，此案件备受各界关注。

“网军案”背后政商关系复杂

随着侦查的深入，“网军案”的雪球越滚越大，其背后反映出的是民进党利用公权力资源“供养网军”为其护航并打击政敌的严重问题，甚至牵扯出复杂的政商勾结关系网络。

首先，从杨蕙如的身份来看，其发家主要靠网络营销能力，其成名则始于通过违反正常商品真实交易行为，利用信用卡八倍红利回馈、网络拍卖、电视购物礼券优惠等，从“中国信托商业银行”倒赚一笔，获“卡神”称号。因其网络运作能力，2008年被延揽到谢长廷廷参选台湾地区领导人的竞选团队担任网络执行长，被外界视为谢系人马。其谢系身份与此案中“网军”带节奏为谢长廷护航的方向也完全匹配。因此，谢长廷甚至民进党被质疑密养“暗黑网军”力量。

其次，从资金运转视角来看，其操纵“网军”所需金源疑似来自“政府机关”及公营事业。据“立委”及台北市议员爆料，杨蕙如经营的易始公司自2009年成立后，从2016年蔡英文执政后，大量获得“政府”的标案与补助，仅主办的“WTA女子职业网球台湾公开赛”就拿到11个“政府”标案，包括公营事业和台北市政府的招标，其中台北市政府的5个标案共1500多万，6个公营事业的标案共600多万，并且其中很多标案属于限制性招标，仅有易始公司投标。另有数据显示，2016年“WTA公开赛”的总奖金为50万美元，2017、2018年总奖金缩减为25万美元；赛事规模缩减，总经费不降反升，在民进党执政后补助金额不断提升。2017获得补助金额共计4000多万；2018年5500多万，这两年标案和补助金累计将近一亿元。此外，前中华网协副秘书长的赵安华9日赴北检控告易始公司利用举办“台湾网球公开赛”机会，疑涉以不实单据诈领“政府补助”逾9000万元。

再次，从涉及面向来看，该案件目前曝出的复杂关系恐怕仅是冰山一角。杨蕙如操纵的“网军”并不仅服务于谢长廷或谢系，而是整个民进党。同时，民进党操控的“暗黑网络军团”恐怕并不仅限于杨蕙如团队，并且隐藏的运作网络错综复杂。据国民党“立法院”党团揭露，杨蕙如背后有“中央闺密乔事团”，为“网军”从“体育署”、“经济部”、公营事业等方向寻求资金支持，更曾透过“立法院长”苏嘉全办公室密集召开协调会。

案件爆发后，民进党爆发了新一轮“甩锅与切割潮”。民进党开始人人自危。民进党第一时间声明与“网军”并无关系，然“网军”发文使用的网路IP地址常在民进党“立委”办公室。蔡英文表示不认识杨蕙如，但两人合影的照片被网友曝光。谢长廷辩称与杨蕙如只是“普通朋友”，但杨蕙如经营的公司向“政府”部门投标，公文副本均发送给多名谢系议员。前“行政院长”游锡堃的PTT账号“fanfantu2014”，疑因被判定与杨持有的“IDCC”账号属“同一人或同一集团持有或使用”而遭站方移除。游锡堃对此再三强调与杨没有关系，并表示已报警处理。

“网军案”的影响深远

“网军案”的风暴越来越大，牵涉面向越来越广，民进党已祭出系列举措进行“消毒”。选战在即，此案对于2020年的选举将产生重要影响，能否起到翻转局势的作用，还尚未可知，但在选举之外，其影响也较为深远。

从选举的影响来看，此案件势必对民进党的选情产生负面的影响。在近一年的选举中，民进党一直都在攻击对手及大陆制造“假新闻”，经查证纯属捕风捉影。而此次的涉“假新闻”案件几乎已被查实，民进党才是“假新闻”的“制造机”，并利用公权力资源经营“网军”在社群媒体上颠倒是非，间接引发涉外人员自杀，其情况严重，性质恶劣，已引发岛内民意的强烈反弹。根据台湾《联合报》所做的民调显示，超过半数选民认为此次选举中操纵“网军”带风向和不实抹黑对手的情形严重，其中，认为主要是民进党在收买“网军”及抹黑对手的比率，各占45%与48%，觉得国民党较严重者不到20%。“网军案”效应还在持续发酵，影响是否持续扩大，还有待进一步的观察。

从社群媒体的发展来看，网络营销已成为台湾地区政治人物营销带风向，影响民意的重要手段。民进党相较国民党更善于延揽网络营销人才加入团队为其助选。但从此案件来看，这种发展势头已朝向恶质化、极端化的方向发展，加剧了政敌间相互抹黑、攻击的程度，并发展成为制造“假新闻”的“永动机”，增加互信难度。在未来的政治发展中，网络对岛内政局的影响恐将持续扩大化，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持续暴露政治制度存在的疏漏以及政治运作中的恶质文化。就目前的执政党及制度运作来看，“拨乱反正”的难度还很大。

从案件的性质来看，此案件并不仅限于触及“侮辱公署罪”，或会再度起底蔡当局的政治酬庸以及利用公权力攫取政治利益，打压异己甚至“率先垂范”地干预台湾地区所谓“民主”的严重问题。另外，此案的发展演变还渗透着民进党党内浓重的派系斗争的痕迹。此次案件的爆发连带之前的“走私香烟案”以及公营事业重要职位的人员适任性质疑等一系列集中爆发的问题将再度重创蔡当局的权威性及公信力，冲击民众对于“政府”的信任。同时，蓝绿政治恶斗的选举文化也再度成为激烈选举的重要关注点之一。利用“暗黑网军斗争”将在一段时间内成为民进党的标签。无论是对于此次选举还是选后的执政，此案件都会产生极其消极的影响，“政府”的公信力很难重建。(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博士)

责任编辑：徐芸茜 主编：王义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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