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斌 茅台狂热分子

文/曹丹

    2013年9月2日，贵州茅台罕见跌停，各路资金争相出逃。贵州茅台股价一年多来几近腰斩至目前149元的最低位。深圳市东方港湾投资管理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东方港湾”）董事长但斌却和朋友打赌，坚定看好茅台，笑言一年内如茅台涨不到300元就请客。
    但斌，以坚守价值投资而出名。近年在微博力挺其投资的广州药业（现改名白云山）和贵州茅台，更是引来种种争议。
    喜欢旅行的但斌，刚从美国旅行回来，气色不错，在深圳深南大道边的NEO大厦A栋38楼，接受了记者的专访。身着黑色T恤的他，外表看似低调，内心却充满理想和热情。
    但斌的投资之路长达21年，开始以技术分析为主，后来转向价值投资。从事投资之前，年轻的但斌心怀浪漫主义情结，经历过上世纪80年代的风云。
    历经股市的起起伏伏，但斌更加坚守价值投资。“巴菲特投资一个企业要二三十年，我们也希望复制，用同样的方法，持有某只股票5年、10年，甚至更长时间。”但斌笃定地说。
“茅台不到300元就请客”
    但斌是茅台的铁杆粉丝，在茅台跌停的当天，但斌在微博上表示，白酒好日子一去不返，坚定看好茅台。次日他又表示，一年内如茅台涨不到300元就请客。
    记者了解到，东方港湾A股投资四成仓位是茅台，跌停是沉重打击。“昨天茅台大跌对我们影响很大，业绩可能会有影响，但别人走别人的，我们不走。”但斌认为茅台是一个非常好的企业，所以从来没有卖过，一直在加仓，“茅台毛利率92%，净利率50%以上，才10倍的PE。”
    但斌对记者开玩笑地说，如果有资金，会把整个茅台买下来。“茅台未来走向肯定很好，涨到六七百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斌直言茅台严重被低估，股价新低没什么了不起。
    然而，但斌并不看好白酒行业，独对茅台钟情。“昨天我们喝了茅台，也是8月7日的批次，这说明是没有库存的，不存在滞销。”这是但斌投资茅台的简单逻辑，从终端调查入手，相信自己的亲见亲闻。
    但斌选股最简单的一点判断是是否符合常识，“挑选每个时代最有颠覆性或者盈利的行业和企业。投资是比洞察力，公司能不能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壮大。”但斌认为投资就是投未来。
    对于广药的投资也是如此，但斌2012年买入广药，这是基于常识的判断。“王老吉按照快消品市场终端价统计今年可能做到150亿元。当时买广药的时候10个人9个人说不行，广药股价到100元的时候，和你七八元买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概念。投资就是洞察力和判断力的支撑。”但斌认为王老吉畅销，广药就值得买入。
    但斌在微博上频频发表对于茅台和广药看好，提及的其它股票如上海家化等也有卓越表现，基于此才抵消了茅台的下跌，否则今年信托业绩应该更好，回报率不止24%、23%。
    但斌认为，要赚大钱定性分析远比定量分析重要。他举例说，腾讯定量分析不出来，互联网是个支柱性行业，就这个可以判断腾讯有投资价值。“你就选平台类互联网公司，腾讯、百度、阿里巴巴选就行了。百度我们还是没有认识那么深刻，当时没买。”
    但斌称，腾讯简单，整个平台业务，用户七八亿，有这么多用户，可以嫁接很多其他业务。“投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首先看最核心的东西，再看其他细枝末节。”
专户理财盈利二八分
   “但斌整天在微博上晒的公司股价涨得怎么好，然而为什么产品净值却这么低？”市场一直对其质疑不断。
    然而，但斌却淡定地前行，其因价值投资而出版《时间的玫瑰》一书。近年来，他在坚守和修正中依稀闻到了芬芳。
    东方港湾目前的商业模式有别于普通的私募。其主要是专户理财账户，以千万级的客户为主，规模达20亿以上；另外还有公开发行的两只产品，资金规模总共才1亿多，客户以百万级别的散户为主。
    但斌要做的模式不是收管理费，而是盈利二八分成。与老搭档钟兆民分手之后，但斌完全按照自己的理想和意愿行走。
    东方港湾目前仅管理两只私募信托产品，均投资A股市场。“东方港湾马拉松信托计划”成立于2007年2月，净值曾从100元一路飙涨至202.66元。2008年A股市场大盘下跌，但斌坚持重仓的策略，净值跌至61.36元，一度饱受质疑。他被指跌下神坛，价值投资也被推到风口浪尖。
    但斌对自己经历的挫折直言不讳：“我曾经经历过5次挫折，2008年是最严重的一次。当年我亏了十几个亿的利润。”2008年净值下跌后，但斌对组合的股票做了适当调整，把银行、地产等周期股悉数剔除出组合，换成了医药、消费、互联网等非周期股票。
    2009年6月，产品净值恢复到100元以上，8月30日披露的数据显示，目前累计净值139.25元，累计增长率39.25%。按照但斌的逻辑，选股首先要选对行业，然后再选这个行业里最好的企业。
    2011年4月，但斌和成立东方港湾的搭档钟兆民分道扬镳，他们的合作经历了7年之痒。
    分手原因不是因为投资理念，主要还是基于公司到底是走内增长还是规模扩张路线两人分歧较大。
    “钟总老想把规模做大，多发几只产品，走扩张型路线，而我想做的是内增型成长路线，搞好两只产品就行了。”但斌对分手原因如是解释。
    目前东方港湾不向客户收取任何管理费，“盈利之后二八分成。”但斌表示，目前东方港湾的客户处于封闭状态，“志同道合的客户我们才接受，专心把现有的客户做好。”
    不像其他私募机构靠发行产品收取管理费为经营模式，但斌的真正杀手锏在专户管理，而专户管理的业绩并非体现在产品净值上，投资方向为港股和国外的股票。“整个公司11个人，投研人员占了一大半。我们没有销售团队，也没有交易员。”但斌介绍自己的特色，目前，东方港湾资产的累计投资收益率在1300%以上。
不“炒”股
    2008年遭遇的滑铁卢，不但没有让但斌放弃价值投资的理念，反而让但斌咸鱼翻身并对此坚定不移。但斌可以称得上是巴菲特的中国门徒，崇尚巴菲特的价值投资，并试图复制巴菲特的投资方法。
    但斌把自己的产品命名为“马拉松”，也是寓意长线投资。2000年之前，但斌基本用技术分析的方法来选股，关注市场涨跌。随后转向价值投资。他真正走上价值投资之路是在2001年，但斌认为赚钱还是要选择好企业，然后长期持有，他非常重视好行业和企业的选择，认为A股市场至少有100家好企业。
    “有些人水性杨花，有些人就很执着，我们不‘炒’股，当然革命也可能成为烈士。价值投资是个概念，做短线的人也认为自己是做价值投资。”但斌认为，选股基于企业的盈利能力和成长性，看重企业长期的未来。“做短线的不是这么想，跌停板就睡不着觉。茅台再怎么跌，我们也不会卖！”
    “我们拿腾讯长达八年时间，现在还持有。腾讯原来持有50%到60%，现在是10%到20%。”在但斌专户的账户里，港股、美股等一样遵循价值的投资理念。“买了不动，跟企业一起成长。”
    最近，但斌对干细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未来投资方向可能转向生物学等领域。“从身上取块肉，培养出一颗心脏，这绝对是革命性的。”但斌说起该技术非常激动，理想主义以及对生活探索和坚守的热情在他身上似乎与生俱来。
    但斌喜欢旅行，用心观察生活并以此来判断投资的大环境和小细节，提起美国之行，他直言：“很多中国人去美国买房，美国房价已恢复到次贷危机之前的水平，说明次贷危机过去了。只有你去了美国，和普通的美国人交流，才知道真实的情况。投资是需要洞察力，生活也需要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