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数据不说谎

    10月份的中国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PMI）数据在一种共振中公布了，50.2%，比上月上升了0.4个百分点，重新回到临界点50之上，经济开始扩张。同时，汇丰中国的PMI也出现了回升，最终值为49.5，虽然没有越过50，但也比9月份的47.9高不少。
    有人说，经济真的见底了，有人说，经济还很不稳定，这个PMI数据，你到底信不信？
    关于数据，曾有一本还算畅销的《统计数据会撒谎》的书，其实，书名要是直译的话，应该是《如何利用统计数据说谎》。望文生义，翻译不同，意义就完全不一样。
    至于数据和说谎的关系，我看完全要参照个人。说“统计数据会说谎”，那是读数据的人不够专业；说“利用统计数据说谎”，那是做数据的人太“专业”。另外，我这儿还有第三种关系，那就是数据不说谎，做数据的人也不想说谎，但读数据的人只想读到自己想读到的数据。结果，符合自己想法的数据他就觉得真实，不符合自己想法的数据他就觉得在说谎。
    要我说这三种情况都可能发生，各位请对号入座。不过，我今天要说的是，如果你真的需要信赖一个数据，什么样的数据不说谎？PMI恐怕就是这样的一组数据。
    PMI的与众不同，在于它是市场最青睐的数据。9月份公布PMI时，《地平线》曾写过一篇《PMI里的大格局》，解释了PMI的可信度。每月初，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PMI和汇丰中国PMI这两个指标，一个半官方一个非官方，所覆盖的制造业是中国最重要的部门，占据GDP的50%；没有经过官方修饰，以环比的形式公布；按照国际通用方法统计，有较强可比性。
    其实还有一个要点在上次没有交代清楚，那就是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的PMI和汇丰中国的PMI有什么不同？不同之一，是物流联合会的数据涵盖了800多家企业，约有40%-50%来自于发达的沿海地区，而且还被普遍认为其样本设置以国有企业为主；相比之下，汇丰中国的数据涵盖样本要少得多，大概400多家企业，但这个数据好就好在完全来自于民间，不受所谓的官方影响，因此可信度对那些怀疑主义者来说要高一些。
    10月份两个PMI数据都出现良性回升，一个超过荣枯线，一个逼近荣枯线，这就更加可信地证实了经济回暖的事实。11月会有反复吗？可能性当然有，但是不大。救市政策的效应会一个月一个月更加显现出来。而PMI按照其历史轨迹来说，走得也是相当平稳，大起大落或者快速反复的情况很少。
    这样看来的确可以对经济抱有更加大的信心，从而也可以恢复一些资本市场的信心。也就是在公布PMI数据的11月1日前，央行在10月30日注入3950亿元流动性后再次开展了1730亿元逆回购，单周净投放资金又创新高，市场对四季度资金面充满乐观。在这种共振之下，资本市场激动一下很正常，当日上证指数大涨35.55点，涨幅1.72%。
    我说了，PMI数据不说谎，但是，不说谎还不够，其实，它还可以透露出更多。
    要解释这一点，还是得比较一下中国物流联合会的PMI和汇丰中国的PMI又有什么不同。除了涵盖的企业样本数量差别较大以外，从样本的企业规模来看，汇丰中国所关注的企业40%都是雇员人数在1-499人的小企业，雇员在500-2499人的企业则占到31%，而雇员在2500人以上的大企业比例是29%。对比之下，小型私营企业在汇丰中国的样本中权重更高。
    如此，如果数据都足够真实的话，中国物流联合会的PMI和汇丰中国的PMI的数据差别，反映的就应该是大企业和小企业之间的景气差别。也就是说，前者数值达到了50.2%，后者数值只有49.5%，差别就在于大企业的回暖速度高于小企业。
    甚至中国物流联合会的PMI细分数据也能说明这一点，在其提供的细分数据中，按照企业规模区分，大型企业的PMI为50.9%，比上月上升0.7个百分点，连续2个月位于临界点以上，是本月制造业经济总体回升的主要动力；中型企业PMI为49.3%，比上月下降0.5个百分点；小型企业PMI为47.2%，比上月回升0.5个百分点。三个数据中只有大企业的PMI是真正回到50之上的。
    为什么会这样？救市政策的方式方法使然。中国经济稳增长的动力还是来自于大项目拉动，投资仍然是经济复苏的助推剂，而大企业尤其是国有大企业，还是稳增长的生力军。对于这一点，数据也不说谎。但是，要怎么解读这样的数据，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我的观点呢？这很正常，只能这样，要不然怎么样。下个月要是小企业的PMI数据也上去了，那就更好了。（作者为本报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