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有品质的增长

程凯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缺少乐观者，因为不是有他们的存在，人类早就玩完了！
    就在A股被砸破“钻石底”的前一天，广发基金的副总朱平有感北京大雨写下了一篇博文，为投资者打气加油。他认为，中国股市将来的回报是有保障的，而且这个保障是惟一的，那就是你我都希望也必将过上有体面的生活。
    什么是体面生活，并不难定义。在朱平的概念里，有体面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呼吸清新的空气，吃安全的食品，孩子有安全的校车；每个人住上带独立卫生间的房子，有简易的装修，床上有四件套，每晚可以洗个澡，不同场合穿上合体的正牌服装；老有所养，病有所医，生老病死可以得到国家的承诺。
    朱平提的要求一点都不高，有体面的生活就这么简单，但并非十几亿人每人都能达标。就这样一个简单目标，在今后十年里就够我们忙活和奋斗的了。在告别了“建房子”和“卖中国制造”的十年之后，收入增长起来的人们对生活的品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满足这种要求，就是经济的下一个增长点，或者说潜在的支柱产业。
    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的副教授徐建国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也认同在过去的十年里，正是房地产和制造业出口的“双剑合璧”拉动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两者的起点分别是1998年开启的住房商品化改革和2001年中国加入WTO。
    但是十年之后，所谓支柱产业的转换却是必然的，徐建国看好的仍然是让人们过上更有体面和更有品质的生活，具体而言就是发展服务业。两把剑要换成第三把刀，而这第三把刀要想耍得好，必须要两把剑让开挥舞的空间才可行。
    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是，出口业的巨大增长，为中国人积累了巨大的财富，而这种巨大的财富积累又促进了房地产业的发展，进而房地产价格的急剧上升，为中国人创造和贮藏了更大的财富。无论怎样的财富，都会带来服务业大发展的需求，但过去恰恰也是出口和房地产的发展压制了服务业的供给。
    怎么理解这种矛盾呢？为了出口，人民币汇率会低估，低估的人民币会抑制消费的欲望；为了买套房子，可能要花掉你所有的积蓄，还得找银行贷款一大笔，去当几十年的房奴。所以，也只有前两个支柱行业变得不那么支柱的时候，第三根柱子才有可能立起来。
    当然，同样看好消费和服务业的朱平和徐建国出发点不同，关注的范围也不一样。
    朱平作为一个基金公司的副总，他看到的是大消费类股票的投资机会，甚至还拿2006年投资黄金股举例子，“一波上涨就涨了4倍，但接着回调又跌了50%，赶紧获利了结，但其实这只是开始，因为黄金股涨了40倍。”所以，朱平更关注的是消费，而不太在意基础投资。
    而朱建国不同，他的主业不是投资而是一名经济学家，所以在他的眼里，消费只是今后经济的一部分，另一个重要的增长点还在基础设施投资。理由也很简单，中国内地的基础设施依然落后，他举的一个例子大家也很熟悉，大城市的通勤成本为什么这么高？因为北京、上海和广州的地铁密度不到香港的一半，只有新加坡、纽约和伦敦的四分之一左右；公路密度也相去甚远，密度最高的上海只有新加坡的一半，不到其它大城市的四分之一水平。
    如果考虑这个大家都能够体会和理解的通勤成本，你就会认同修公路、修地铁的意义了。至少，城市中的公路地铁，就意味着普通人的生活品质。想一想北上广的白领们，挤在沙丁鱼罐头似的地铁车厢里，和坐在4万一平米的写字楼里，到底有什么样的不同呢？在不同的时间里，有的是完全不同的生活品质。
    所以，无论消费还是基础投资，都可以拥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有品质的增长。什么是有品质的增长？就是能够保证让普通人过上有体面的生活的增长。
    上一期《地平线》里提道，因为2012年和2008年的不一样，我们肯定见不到4万亿了，但是见不到中央的4万亿，并不代表着不会出现地方政府的8000亿。
    就在25日举行的长沙市与银行机构合作发展暨重大项目推介会上，长沙策划、包装、推介的195个项目总计划投资就高达8292亿元。长沙方面表示，为了稳增长，要坚持基础设施项目和产业经济项目、农村建设项目和城市建设项目、政府投资项目和社会投资项目一起抓。一起抓当然没问题，有品质地抓才是难题，没有人真的担心过度投资，担心的只是没有质量的投资。
    谁来保证经济有品质的增长呢？谁来保证我们有体面地生活？（作者为本报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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