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外扬”的商学院

鲁 子

　　  当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学术委员会主席杨帆将本学院教授金仁淑学术造假的事实上报学校后，其结果是：杨帆和金仁淑一起被“停职检查、听候处理”，杨帆的教授级别暂不晋级，博士生的招生资格也被取消。学校认为剽窃事件是一件丑闻，从校内闹到社会上，对学校的声誉造成了不良影响，杨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年3月26日与4月6日，杨帆收到电子邮件，邮件中揭发金仁淑2004年出版的《21世纪中国跨世纪人力资源战略》一书严重抄袭。经过核对，他将此情况上报学院。5月26日，政法大学学风建设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专家组的核实结果是：前五章10万字与王德君的博士论文完全一样，后几章还有7100字与其他十几篇文章雷同。而之后金仁淑对杨帆学术腐败的举报，最终被认为不实。
　　  在中国政法大学以“维护学校声誉和教师的利益”为发出点将杨帆和金仁淑“捆绑处理”之后，杨帆发表律师声明称，“金仁淑抄袭加剽窃问题不是我揭发的，我只是尽到院学术委员会主席的责任，向上级反映了问题”。杨帆解释说，当时是有人发邮件向他举报剽窃问题，他只是如实上报，并没有想借此“整”金仁淑。
　　  当商学院首先将教育产业化后，我们并没有看到各学院做到之前所宣称的学术独立精神和兼容并包。相反，我们看到的是有的大学也像一些不负责的企业一样开始虚假宣传。除了“脑白金”、“黄金搭档”那样“感人涕下”的广告宣传语，只剩下对于数字的摆布。而很多时候他们的宣传不过是玩弄一个噱头和概念。在汇源的广告语中有这样一句：“三多奇异果汁，绝对不含山梨酸钾。”但其产品成分表中赫然标着“苯甲酸钠”。而当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因“苯甲酸钠可能致癌”遭遇了全球危机，山梨酸钾却是国际粮农组织和卫生组织推荐的高效安全的防腐保鲜剂。商学院很多时候的宣传和汇源一样，打击安全元素推荐有毒物质，只能让不了解情况的人感到新鲜。
　　  比如最基本的学院有多少教授？就连这点各商学院也不愿搞清楚。一个学院有全职教授、兼职教授、客座教授、访问教授、名誉教授等几类。很多时候商学院请一位其他学院的教授来自己学院搞个讲座，这位教授就被列在了学院的教授名单中。所以很多稍有名气的经济学家，既在这个学院的名单中，又在那个学院的网站上，这位教授到底隶属于哪个学院，一般人商学院不会告知。在长江商学院的网站上，列出了34位教授，但没有教授从属关系的分类，其实这34位有不少与长江商学院关系并不大。比如陈志武，是耶鲁大学管理学院金融学终身教授，还是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和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而清华、北大并未像长江商学院将陈志武的名字放在学院师资名单中。而长江商学院所谓的全职教授曾鸣其实早已在2006年进入阿里巴巴集团。正如北大国际商学院院长杨壮所言：长江商学院那种玩数字的方法，谁都会，没意思。虽然周其仁在成为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之后，他的名字从长江商学院的网站上撤了下来，但更多的教授比如黄明，几次跳槽，在长江商学院的工作并不稳定，但长江商学院显然不想随着教授的调整改变自己的宣传。
　　  长江商务院并非唯一一家模糊数据的商学院，而对于更多的问题，大多数学院喜欢像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一样，把丑捂在家里。比如学院毕业生的就业和发展情况，是社会监督大学发展的一个重要数据，但对于大陆的商学院来说，却成了绝对保密的数据。招生和毕业生数据除了学院一把手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对于中国大陆来说，不存在对商学院客观评价和排名的第三方，学院可以信口开河自说自话。即使这样，不能参加全球排名的中国商学院自主项目仍然在宣传中援引各种大陆媒体对商学院的排名和奖项。只是不明白的是：没了诚信和数据，排名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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