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的傀儡谣。
由电影《小时代》引发的争论甚嚣尘上,制片方的炒作将本片谬赞为“现象级电影”,似乎凭借“作家拍电影”和“只拍给90 后看”两张牌就能将《小时代》捧上“作者电影”的神坛。但很明显,动辄上摇臂的《小时代》除了满目的纸醉金迷与自我陶醉外,空无一物。
脑残粉会说:“结尾周崇光的演说不感人吗,不深刻吗?”其实,这恰恰表明了郭敬明不会讲故事。故事讲不好,二十个长镜头也无济于事;故事讲好了,烂片之王艾德伍德也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作者跳到台前直接与读者对话是小说创作的大忌,不是布莱希特的料就不要自作多情地去拆“第三堵墙”。而在电影中这么搞,只能说明擅写少女日记的郭敬明连罗伯特麦基的《故事》都没翻就开始自编自导,焉能不败?
希区柯克写剧本的方法是先把故事讲透,最后才加对白,因为他清楚,结论是简单的,结构是复杂的。因此,真正深刻地表达应该依靠结构的力量而不是语言。当你对一部片子中的人物及其关系谋篇布局、去伪存真,构建出一套犬牙交错却自圆其说的结构时,主题自会呈现,且比空洞乏味的说教更令人信服,比如NHK 的纪录片。高明的创作者从来不在生活中寻找他要的东西,而是努力感受生活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来不会为了表现自己的深刻抛出一个又一个观点,而是通过揭示事实的真相或巧妙地取舍组合让读者自己去判断。
《红楼梦》第七回的闲话家常即为个中典范。作者用跟镜头随荣国府男管家周瑞的老婆送宫花,带出下人眼中的薛宝钗、王熙凤和林黛玉。纯粹的客观视角,无一字置评,各人的性格与命运却不动声色好整以暇地展露出来,可谓于无声处听惊雷。
如果说沟通的关键是听到对方没有说出的内容,那么艺术的魅力则在于留白。政客用谎言掩盖真相,艺术家用谎言道出真相。
也许,当郭敬明静下心来把玩把玩《2001 太空漫游》或《血色将至》的开场,才会觉得那些华而不实的台词有多无力。而自诩商人却背负着纸枷锁的他,估计早就体会不到“文章憎命达”的感觉,唯有摆弄笔下的角色,整齐划一地替自己念出悲伤逆流成河的句子,被生活在四维空间里的少男少女奉为圭臬,宛若天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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