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师爷周德文
华夏时报(www.chinatimes.net.cn)记者 徐芸茜 北京报道
挂着29个县级以上政府高级经济顾问的头衔,每年率数十个温州企业家团在各地投资考察,接待200批次全国各城市的来温考察团——周德文总是很忙。即便是过年期间,采访、咨询的电话仍追着他不放,“每天都要接到数十个电话。”新年年初,周德文笑着对记者说。
在温州,没有人不知道周德文,在全国,他的名字也紧紧地与温州联系在一起。他有很多身份:浙江省人大代表,民进中央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中国投资研究院院长,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
每当国家有什么新政策,行业有什么新动向,媒体记者总喜欢把问题抛给周德文,听听他的看法。而温州大大小小的企业遇上什么难题,也喜欢找周德文,看看周会长能有什么解决方法。
在温州企业眼中,周德文是名副其实的“温州师爷”。
温州最忙的人
虽然早知道周德文很忙,但当记者真正见到他时,还是吃了一惊。
手机几乎每20分钟响一下,办公室内两拨正在等待采访的媒体记者,门外等待他的温州企业家,让人不免感到奇怪,到底他在忙什么?
上世纪80年代,周德文大学毕业后在温州大学教过书,担任过企业经理人,深谙企业发展的艰难、弊病、困惑和需求。1999年,在周德文的奔走呼吁下,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诞生了,周德文毫无争议地当选为会长。
从大学教授到下海经商,从企业老总到行业会长,周德文的目的有三个:将促进会构建成连接温州企业与政府的“纽带和桥梁”;竭力维护企业利益;传播温州企业精神。
周德文的精力似乎充沛无比,他不仅关心温州的事,还胸怀全国、放眼世界,他既是中国中小企业协会的副会长,又是APEC中小企业服务联盟中国委员会副主任。
对于社会赋予他的众多头衔,周德文都欣然从命,并为此快乐地奔忙于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渐渐地周德文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但真正让他成为全国焦点的是2008年的那场金融危机。
“……温州30多万家中小企业,20%左右的企业处于停工或半停工状况……”2008年7月《华夏时报》记者采访周德文时,他根据自己的研究毫不避讳地将调查所了解到的真实情况全盘托出。
此言论一出就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众多媒体纷纷以“20%”作题,进行转载和再加工,甚至以醒目的“倒闭”字眼代替了“停工、半停工状况”。一时间,“20%企业倒闭”的传闻甚嚣尘上。周德文成了焦点,站在风口浪尖上。
“那时候每天的电话不断,温州政府领导也主动找我谈话,也有人说我是‘危言耸听’,但我认为抛出自己的调研结果,并不是哗众取宠,而是希望政府居安思危,加强调查研究,真实了解企业的生存状况,制定能帮助企业走出困境的政策,在税收等方面给予适当优惠,主动帮助企业排忧解难。”
作为一个敢于直言的学者,周德文走入了大家的视线。
与此同时,周德文迅速向温州市委、市政府上报了《关于温州中小企业目前存在的状况的初步报告》,解释20%这一数据的来龙去脉,并分析温州市中小企业发展中面临的困难以及应对举措。
周德文的直言,不仅引起媒体的巨大反响,也引起了中央的重视。一批批高官、学者陆续来到温州调研考察,随后,一个个旨在扶持中小企业发展的政策开始浮出水面。
敢说敢做的主儿
接触过周德文的记者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周德文敢说敢为。他对记者说:“我就是一个草根学者,我愿意站出来为温州的中小企业说话。”
在周德文的日程表上没有节假日,每年他要接待大概200批次的全国各城市来温考察团,还要带团到世界各地考察,记者问他累不累,周德文说:“我把这当成人生的一种责任和热爱,让更多的城市了解温州,与温州合作,是我最大的动力和希望。”
当“豆你玩”、“蒜你狠”,炒煤、炒棉等市场传闻一次次把矛头转向温州的民间资本时,周德文总是站出来,很理性地为温州的民间资本澄清事实。
2010年10月,当大蒜的炒作甚嚣尘上的时候,周德文远赴中国大蒜之乡——山东金乡,实地考察是否真的有温州的民间资本在参与大蒜的炒作。在奔波了数十个小时之后,周德文给全国几十家媒体的记者发去短信,说温州资本并没有参与大蒜的炒作。
在周德文的电子邮箱和手机电话簿中,都有一个媒体群,凡是采访过他的媒体记者,他都会一一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这就是一个真实的周德文,他不避讳把温州的资本带到全国各地去投资兴业,却也总在恰当的时候为温州民间资本“正名”。毫无疑问,周德文已经成为了温州资本的代言人。
实际上,这些年周德文的大部分时间一直是做“空中飞人”。今天可能在北京,明天可能又会出现在深圳;这个月在欧洲,下个月可能又要赶赴美国。
回想起几年前第一次带队去美国的情景,周德文颇有些感慨。
渴望发展、期盼突破的温州中小企业,一直对美国的经济和企业现代管理有着浓厚的兴趣,但与大型企业相比,中小企业很难寻到通往美国市场的“桥梁”。充当中小企业“娘家人”的周德文,顺时地充当了这样的角色。
通过多方斡旋,2000年周德文带领温州企业家代表团第一次迈进了美国。他们步伐匆匆,走访了纽约、华盛顿、费城、洛杉矶、芝加哥、旧金山、布法罗等重要城市,参观了美国国会大楼、白宫、国防部以及联合国总部等,代表团广泛接触和考察美国各大专业市场、工矿企业,与美国企业家进行充分的交流。
在走访的途中,温州企业家们开阔了眼界,考察了市场,学到了经验,掌握了现代企业的管理艺术。这次赴美考察,也让温州的民间资本找到了突破口,在企业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很多企业家纷纷要求通过促进会到海外考察。
“请进来”、“走出去”,周德文还先后组织了一批又一批的会员企业家赴北京、上海、山东、浙江、四川、福建、河南等地考察投资项目和投资环境,共谈成了50余个投资项目,周德文的经贸游走越来越得到许多城市政府和温州企业的热烈欢迎。
周德文的“师爷”角色,越来越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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