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没有军国主义滋生的土壤

2004年，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发表了强化日本军事力量的言论。安倍在他名为《日本的决心》的书中写道：“如果不流血，日本就难以与美国建立平等的关系。”此后安倍一直试图强化日本的军事防御能力，主要目的是取得日本称为尖阁诸岛、中国称为钓鱼岛的主权。安倍申请了约420亿美元的2016年国防预算，再创历史新高。他有意变更日本宪法解释，允许日本行使集体自卫权，给世界敲响了警钟。

2015年6月一份调查显示，57%的韩国人认为日本处于战备状态，58%的韩国人认为东京构成军事威胁。受访人中只有38%认为中国是比日本更大的威胁。中国对此也表现出担忧，中国多次警告“日本正向军国主义的危险道路迈进”。

但是不管安倍的居心何在，日本的军国主义已经在1945年8月被埋葬，未来也不会再抬头。原因在于日本人民。

以史为镜

广岛、长崎原子弹大爆炸之后，日本裕仁天皇在对民众的广播讲话中说：“如果继续和同盟国战斗下去，最终会导致日本民族的瓦解和灭亡。”

于是日本投降了。与德国人民不同，日本人民没有一个希特勒或纳粹党可以怪罪。尽管日本天皇被谴责姑息在中国犯下滔天罪行的日本战犯，美国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建议政治上继续让裕仁天皇掌权是权宜之计，并且经过游说成功保住了裕仁天皇。

裕仁天皇并未受到追究，而日本军队则成为众矢之的，人们指责军队欺骗民众并让国家卷入战争中。投降之后的日本军队内部报告中提到日本民众对军队的深切不信任、沮丧和对军队、政府官员的强烈厌恶情绪。

二战后日本350万军人上上下下整体受到民众的蔑视。一名士兵1946年5月9日在信中写道：“人们对我没说过一句好话，而且投来敌意的目光。”

日本问题专家约翰·道尔在《接受失败:二战结束之后的日本》一书中描述道：没有人听战场上回来的日本士兵解释军队指挥者和普通士兵的区别。

在1946年到1948年的东京军事审判法庭上，揭露了日本军队在二战时期的罪行，也揭露了日本民众对日本军队的厌恶。

1945年日本军队在马尼拉战役中，肢解、屠杀了约10万至50万菲律宾平民。这一消息一传到日本，一位日本女子写信给日本全国性报纸《朝日新闻》，表达了她的强烈反感。她写道：“参与罪行的士兵哪怕是我自己的儿子，我也不能接受他回来，我希望他在那被枪决。”日本诗人佐伯仁三郎也写过抒发愤怒的言语，他写道：强抢民女、奸淫妇女，这就是日本皇军的行为。

民心所向

战后日本民众对军队的不信任和蔑视并未停止。战后，日本在美国的要求下组建了日本自卫队，虽然被大家所认可，但在20世纪60年代，新征入伍的士兵走在大街上有时会被投掷石子，人们在公共场所遇到士兵，会起身走开。

尽管冷战以后，日本自卫队有了更多存在的合理性，如参与联合国维和，日本人仍然认为自卫队的主要功能是“灾难救助”而不是“军事防御”。2015年日本内阁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82%的日本人认为自卫队的主要任务是“灾难救助”，并且72.3%的人认为这在未来仍将是自卫队的主要职能。时至今日，日本自卫队还把武器称为“防衛装備品”、把炮兵部队称为“技术部队”。为了弱化日本武装力量的军事化性质，坦克曾经一度被称为“特殊车辆”。

美国波士顿大学国际关系学教授托马斯·伯杰说过，日本自卫队不受日本社会的欢迎，日本最聪明和最优秀的人才不会加入军队。民意调查显示，的确如此，受访人数中不到50%的人认为军人是值得尊敬的职业，只有25.4%的认为军人这项职业具有挑战性。

伯杰表示，军队内部的调查显示，大部分人参军的目的是追求更好的物质生活，因为这是一项稳定的工作，地位相当于一名邮局职员。

日本自卫队还被称为是高中和大学辍学生的集中营。自卫队主要从一些如九州地区南部和本州地区北部的落后地区征召新兵，这些地区青年人口就业率低。尽管军官主要来自中产阶级，但大部分士兵来自社会下层和中下层阶级。年轻人一旦入伍，一般会服役到五十几岁。日本天普大学当代亚洲研究学院院长罗伯特·杜加里克说过：“日本人对军队没有英雄崇拜，所以退伍军人的就业前景不好。”

安倍企图恢复日本新军事化的举措得不到日本民众的支持。2015年8月，成千上万的人走上街头加入到日本最大规模的反安倍游行中。只有在东亚安全局势发生根本性变化时才可能激活日本的军事化，比如美国单方面从日本撤军，或者北朝鲜发动核导弹袭击。这两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很低。

2015年8月的民意调查显示，仅11%的日本民众支持安倍重新解释宪法赋予军队的权力。同时安倍的个人支持率下滑，甚至有分析人士认为安倍会辞职。

日本军队在二战的兵戎战场上和道义战场上都是彻底失败的，影响延续至今。安倍篡改历史、制造恐慌，并没有改变日本的民意。所以在日本军国主义不断抬头时，日本仍能保持和平的发展道路。

（作者系美国东西方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华夏时报》记者温彦卿编译自《外交事务》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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