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追随者”到“引领者”， 中国在全球治理中华丽转身

李巍

在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全面总结了过去五年中国在全球治理中的外交努力和成就，如引导应对气候变化的国际合作，提出并实施“一带一路”倡议，创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报告还全面阐述了中国未来参与全球治理的立场与理念，即倡导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报告充分反映了近年来中国在全球治理中的角色正在发生重大转变——由原来的“追随者”逐渐转换为“引领者”。这既是一种客观角色的变化，也是中国在自我认知与定位上的更新。

参与全球治理，

中国主动性与创造性越来越强

继退出《巴黎气候协定》之后，美国又于不久前宣布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尽管退出的原因复杂多样，但这进一步说明了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在全球治理事务上的意愿与能力都大幅下降。随着这一趋势的日渐强化，相关机制安排的权力真空和不确定性也将日益扩大与增长。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势在必行，对于中国而言，这既是机遇，也是一种挑战。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既要适时承担起国际机制的领导者甚至创建者的责任，又要避免由此引发某些国家的恐慌与抑制。幸运的是，近年来中国通过转变自身的角色，在全球治理实践中摸索出来的道路已初具雏形，成效渐显。

具体而言，中国参与当前具有重要影响力的几大全球治理机制（包括APEC，G20，金砖，“一带一路”倡议等）的方式不是一成不变的。分别成立于1989年和1999年的APEC和G20是由西方发达国家倡导建立的，中国主要通过追随这些国家及其倡议以凸显中国积极融入现有国际治理体系的意愿与努力。到了“金砖”时代，中国主动与相关国家沟通协作（尽管“金砖国家”的概念最初是由美国经济学家提出的），成为金砖机制（正式成立于2009年）的倡导者和创建者之一。而2013年以来的“一带一路”和亚投行等倡议，则都是首先由中国独立提出，再依靠强大的国际影响力与号召力来获得有关国家的支持与响应的。通过梳理上述演变过程，我们可以窥见中国在全球治理中角色正在发生一种“递进式”的变化——从“追随者”到“合作创建者”，再到“引领者”，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主动性与创造性越来越强。

为全球化护航，

为世界经济注入 “强心针”

如何应对全球化的倒退是当今全球治理的核心问题。十九大报告的另一个重要特征是对全球化的关注，这与今年年初习近平在达沃斯论坛上的发言相呼应，成为中国对当前正在走下坡路的全球化浪潮的一种回应。就在保护主义有所“抬头”、贸易自由化前景暗淡的复杂情势下，中国适时表达支持与拥护全球化的立场，并且在行动上做出积极回应，比如放宽外来投资条件、通过建立FTA扩大自由贸易等，为变化莫测的世界经济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展现了中国作为世界性大国的果敢与担当，也进一步凸显中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引领者”的角色与作用。

促进中国在全球治理中角色转变的原因，除了当前国际环境的新变化所带来的压力与机遇外，中国自身能力的大幅提升也是重要因素。

第一，中国是全球经济发展的主要引擎之一，这是中国在全球性事务中发挥引领作用的物质基础。从宏观层面看，中国实力稳步增长。IMF近期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上调了对中国的经济增长预期（6.5%），并将其视为明年全球经济复苏的一个重要驱动力。由于当前世界经济发展前景总体不容乐观，中国经济发展良好前景的“溢出”效应也许会更为明显——各国希望通过中国带动本国经济增长的期望更为强烈，更倾向于在经济上与中国“打好交道”，进而增加中国参与甚至引领全球经济治理的资本。从微观层面看，中国“新四大发明”（高铁、共享单车、移动支付与网购）的技术水平、创新思维与经营模式等引起发达国家的效仿，中国企业开始由技术与思想的引进者转变为输出者，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变化。此外，《财富》杂志最新公布的2017年“世界500强”名单上的中国企业数量已多达115家，仅次于美国的132家。这些充满活力且数量庞大的中国企业（尤其是私营企业）对于国内和世界经济产生了不可替代的带动效应，进一步扩大中国的对外经济影响力。

第二，中国提倡的全球治理新思想具有新引力，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多数国家的疑虑。全球治理不是某个国家能够独自完成的事业，它需要世界各国的共同努力。因此，在全球治理体系中如何定位与其他国家的关系往往是作为全球治理“引领者”首先要面对的问题。中国的全球治理思想对这一问题作出了回答。在此次报告中，习近平强调“共商共建共享”的理念，其核心在于“共同性”——共同面对问题、共同为问题的解决出谋划策、解决成果由参与者共同享用，真正将世界各国变成一个“人类命运共同体”。值得一提的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在十九大报告中至少被提及五次，说明该概念在指导中国参与全球治理实践中的重要意义。在中国的全球治理思想中，“人类命运共同体”既是全球治理的最终目标，也是应对与解决全球性问题的手段，它凸显的是平等、民主、互惠、包容、开放等价值观。换言之，即使作为全球治理的“引领者”，中国也不追求对其他国家的控制及对治理权力的垄断，而是通过倡议与引导的方式带领世界各国解决问题、共同发展，这也是中国的全球治理观赋予“引领者”这一角色的主要内涵。

总之，中国正在为全球治理事业贡献智慧与力量。这种由“追随者”到“引领者”的角色转变，反映了中国自身发展的需求，也顺应了世界对中国在全球治理中发挥更大作用的期待。（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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