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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艺术家ART OF LIFE】社区美术馆 泥潭出荷

作者:程一 胡方菊 邵彦程 李青妍

来源:华夏时报

发布时间:2013-11-19 14:21:00

摘要:【生活艺术家ART OF LIFE】社区美术馆 泥潭出荷

【生活艺术家ART OF LIFE】社区美术馆 泥潭出荷

深圳布吉莲花山庄是一座高档住宅区。社区里,高大挺拔的椰子树随处可见,道路幽静而清洁,每一栋别墅的外观豪华精致,社区羽毛球场、网球场等运动设施一应俱全。

 

罗虹美术馆就在这一片绿树和豪宅中间。这栋建筑有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墙墙角边杂草丛生,可以看出很久没有人整理过。黑色的铁栅栏大门上着锁,大门旁边,“罗虹美术馆”几个大字倒还清晰可见。实际上,这家美术馆已经关门很久了。

 

喧嚣与寂静

“这是程思远在病中为美术馆提名,非常珍贵。” 谈起门外大墙上的题字,罗虹感到非常自豪。他将毕生的精力放在了绘画上,而“罗虹美术馆”无疾而终却一直是罗虹心中的一大遗憾。

 

2003 年,罗虹用200多万元积蓄在深圳布吉莲花山庄建起了罗虹美术馆。2005 年,深圳提出了“美术馆之城”的口号,罗虹美术馆也跟着热闹了一阵子。但很快,一切又归于寂静,美术馆整天门可罗雀,少数几个参观者“也都是找我聊天的画家”。

 

作为民间兴办的社区美术馆,罗虹美术馆没有任何政府支持,再加上美术馆对外免费开放,一切维持的费用都来自罗虹的卖画所得。虽然装修、水电、设备维护等费用都“只是小钱”,但找不到盈利模式的罗虹美术馆一直“只出不进”,最终还是逃不掉关门的命运。

 

社区艺术馆建立于居民区之中,一般为民营,且规模不大。这些美术馆,有的是艺术家自主兴建,有的是公司或基金会出资运营。既然没有国家的扶持,这些美术馆生存面临的风险要远远超过国立美术馆。在西方很多国家,运营非营利美术馆的公司能获得税收减免等优惠政策,中国却没有任何相关优惠。

 

位于上海黄金地带的外滩美术馆是社区美术馆中的“土豪”:地段好,设施先进,不愁资金。外滩美术馆所在的“洛克外滩源”项目,由香港百仕达控股与洛克菲勒集团共同开发,洛克外滩源为外滩美术馆提供了充足的运营资金支持。

 

然而放眼全国,像外滩美术馆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少之又少,许多美术馆要么沦为赞助商的商业奴隶,要么成为艺术家的个人艺廊。即使是拥有黄金地段的外滩美术馆,一年下来的参观人次也不过7 万余人。

 

相比于国立美术馆年均超过百万的参观人次、丰富的展览和藏品以及永远不用发愁的资金来源,与老百姓距离最近的社区美术馆,却仿佛是摩天大楼背后的穷街陋巷。

 

湖南姑娘赵蕾租住在北京苹果社区,今日美术馆就在社区边上。这座由旧楼改造成的美术馆,规模不小,装修也极富艺术气息。不过,来此居住2年多,赵蕾却只进来过两次。

 

“刚搬过来的时候去过,也有免费开放日,但总赶不上。而且这里办的活动,好多我都不感兴趣。”赵蕾说。

 

探索生存之道

北京东北郊,望京澳洲康郡小区路边,元典美术馆正在开门迎客。从外观上看,这家美术馆与旁边  的店铺并无区别。“一开始其实是想创办一个艺术中心。”当谈到创办元典美术馆的初衷时,元典美术馆董事长谷燕说道。

 

5年前,出于对艺术单纯的喜爱和执着,在生意场上驰骋多年的谷燕决定进军艺术领域。“做了那么多年生意,觉得差不多有那个能力做(美术馆)了,这是一个特别自然的过程。”谷燕说。

 

生意人出身的谷燕,运营美术馆的方式谨慎而高效。她让美术馆与盈利性机构合作,但同时保持着美术馆的独立性,决不被商业绑架。曾有机构希望与元典美术馆合作,但他们提出要把景德镇瓷器放在美术馆展卖一个月,这是谷燕无法接受的。在谷燕心中,美术馆绝对不能成为一个卖场。

 

幸运的是,谷燕遇到了高盛集团,一家真正致力于服务群众艺术教育和社区发展的机构。通过几次高盛主办的社区义工服务活动,元典美术馆和高盛的距离越走越近,理念也越来越重合。

 

“我们与高盛有一个共同的地方:我们都认为应该为所生活和工作的社区尽一份社会责任。一位响当当的专业人士,也应该是一位好公民。”谷燕说。高盛不但赞助元典美术馆的运营,高盛的员工也多次参加元典美术馆的社区服务活动。在一次社区义工艺术教育交流活动中,高盛集团副董事长兼亚太区董事长马克·史华兹表示,不仅是高盛集团还是他个人,都致力于对中国市场抱有长期承诺。“慈善事业根植在我公司的文化之中,我们所有的慈善活动力主与我们的核心业务能力相一致。”史华兹说。

 

与高盛不计回报地赞助元典美术馆不同,洛克外滩源赞助外滩美术馆,是一个成功的双赢范例。外滩美术馆虽未带来多少直接收益,但为整片区域地产注入了文化气息,带动了价值提升。不过,对于大多数社区美术馆来说,外滩美术馆这样的生存道路只能是梦想。

 

社区美术馆本应服务于社区。可是既无政策优惠又无间接收益的赞助,要让谁来做?提升居民的艺术素质,这个功能又该如何来完成?这些问题,仅靠民间的力量,也许已经无法回答。

 

活下去,尽责任

社区美术馆的运营不但需要钱,也需要人。

 

在西方很多国家,美术馆一般只有一名馆长、一名助手,其他全是志愿者,这在中国基本不可能实现。在中国,大部分志愿者往往得不到任何资助和支持。因此,国内志愿者数量少,流动性又很大,像美术馆服务这样相对专业的工作,志愿者很难胜任。

 

运营美术馆需要工作人员,更需要参观者。即使拥有再多的展品和再好的场地,没人参观的美术馆依然是死的。元典美术馆工作人员介绍,来参观的主要是附近居民以及美院的学生。在附近小区里,路旁就有不少人画画,往往引来居民的围观。元典美术馆馆长梁克刚告诉记者:“附近居民艺术修养普遍较高,这也是由这里的房价决定的。”

 

除了学术活动、专业展览以外,元典美术馆会专门开展以居民为核心的活动,比如东湖地区老照片展、望京地区中老年人艺术展。对于这些活动,社区居民的参与度很高。谷燕说:“我希望我们美术馆能够激发他们对生活、对美的一种热爱。”

 

外滩美术馆的社区活动更加年轻化。在美术馆的接待处放着当月的活动手册,上面有本月周末晚上所有的活动,这些活动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艺术夜生活”。活动形式多种多样,有演讲讨论会、独立电影放映、环境戏剧表演等等。这些活动免费对公众开放,吸引了不少白领和周边居民。

 

元典美术馆、外滩美术馆,它们都在努力地用自己的方式生存着,同时也在为提升社区居民艺术修养而尽着自己的责任。随着人们对艺术需求的提升,社区美术馆的生存环境也许能得到好转,只不过,这个过程将会极为缓慢——而在这个过程中,还将有很多社区美术馆静静地诞生,又静静地死亡。如何活下去,仍然是它们的最大问题。

 

罗虹美术馆已经停止对外开放多年。现在,罗虹希望把馆藏画作“都捐给国家,希望国家出资办‘罗虹美术馆’,像关山月美术馆那样,然后把馆里的地方腾出来,对外租出去”。

 

对于赵蕾这个外地来京的80 后,闲暇时逛社区美术馆甚至公立美术馆,还远远没有成为她的生活习惯。“美术馆挺好的,不过觉得看不懂,还是离我有点远。”赵蕾说。而这个“有点远”,指的并不是物理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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