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虎拍蝇”，反腐只能进不能退

刘向南

    自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苍蝇老虎一起打”以来，“打虎拍蝇”行动攻势凌厉，力度不断加强，“周一拍苍蝇，周末打老虎”，几成中纪委一段时间公布反腐案情的规律，反腐已进入快节奏。
    特别是中央纪委近期公开处置了包括曾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的徐才厚和曾任江西省委书记、全国政协副主席的苏荣在内的几个曾经位高权重的高级官员之后，更让国内外舆论开始相信此轮反腐无论在范围、规模还是力度上，都已超过了过去30多年中的任何时期。而在此背景下，如何实现反腐败的常态化和制度化，也被舆论所热议。
    《中国日报》在一篇社论中写道：“从地方到中央，从企业到军队，不论官职高低，以权谋私的代价和风险过低。反腐不是运动修补，要向常态化和制度化过渡。左手无法监督右手，法治才是反腐基础。要让官员不敢贪，不能贪，不想贪，现在做的只是一个开始。”
36名副省级以上官员落马
    刚刚过去的6月份是自十八大以来持续至今的“打虎拍蝇”行动的又一个高潮。
    6月3日20时许，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消息称，赵智勇因涉嫌违纪，近日中央已免去其中共江西省委常委、委员职务。赵智勇是6月里第一位落马的省部级官员，算起来，他已是十八大以来落马的第28名省部级官员。
    更引人注目的事件同样跟江西官场相关。6月14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消息称：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十二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苏荣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苏荣也因此成了中国十八大以来落马的首个副国级高官。
    在任全国政协副主席之前，从2007年12月至2013年4月，苏荣任中共江西省委书记。在苏荣落马前，包括原江西省委常委赵智勇在内，江西已有三名副省级官员落马，另两位分别是：2013年12月落马的江西省人大原副主任、江西省总工会原主席陈安众、2014年4月落马的原江西省副省长姚木根。据媒体报道，此三人都是苏荣在江西任上获得提拔或重用的干部。
    6月19日，山西省政协原副主席令政策与原山西副省长杜善学均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同日宣布接受组织调查。6月27日，原广东省委常委、广州市委书记万庆良落马。
    在6月的最末一天，6月30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则发布了一则更为重大的消息：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6月30日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听取中央军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关于对徐才厚严重违纪案的审查报告》，决定给予徐才厚开除党籍处分。徐才厚是继苏荣之后落马的又一名副国级高官。
    与徐才厚同日被宣布开除党籍的，还有早前已遭调查的原公安部副部长李东生、原国务院国资委主任蒋洁敏以及原中石油集团副总经理王永春三人。
    “一天打四虎，中国共产党以特殊的方式迎接自己的93岁生日，”新华社官方微博评论道，“也向人民昭示，不管大老虎、军老虎、老老虎、病老虎，只要触犯了党纪国法，不但要摸老虎屁股，还要把老虎关进笼子。”
    进入7月，反腐行动继续深入。据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显示：7月8日，海南省副省长谭力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7月12日，安徽省政协副主席韩先聪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同日，中央组织部发布消息称，云南省委常委、昆明市委书记张田欣因涉嫌违纪，近日中央已免去其中共云南省委常委、委员职务。
    至此，自中共十八大以来，已有36名副省级以上官员因涉嫌严重违法违纪落马，中国反腐已经进入一个强硬状态。
典型窝案与重点领域   
    梳理中共十八大以来的反腐败案件，可以发现，若按地域划分，案件集中出现的有四川、山西、江西、广东等几个省份，按领域划分，则集中出现在能源、政法、政协、军队、宣传等领域。
    原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是十八大后落马的第一个副省级官员，随着他于2012年12月2日被中纪委带走调查，一场横跨政商两界的反腐风暴席卷四川。根据媒体报道，在李春城出事后不到两周时间，四川郎酒集团董事长汪俊林即遭调查。
    在查处四川官场窝案的同时，与四川官场多有交集的能源国企中石油也传出高管大面积落马的消息。先是原中石油副总经理、党组成员兼大庆油田总经理王永春、原中石油副总经理李华林、原中石油股份公司副总裁兼长庆油田分公司总经理冉新权、原中石油总地质师兼勘探开发研究院院长王道富等人在2013年8月被查。2013年9月，曾任中石油董事长的蒋洁敏因涉嫌严重违纪，在国资委主任任上落马。而国家能源局核电司司长郝卫平于2014年4月15日被从家中带走调查，更是被媒体称为电力反腐的一大突破，“电力十年反腐无大贪落马的局面即将扭转。”
     梳理十八大以来落马的36名副省级以上官员，有9位出自政协系统。其中，67岁的原湖南省政协副主席阳宝华在落马时已经退休。公众注意到，随着反腐败走向深水区，官员“一退了之”也并非意味着已平安着陆。因涉嫌严重违纪或违法的退休官员相继被查，已成为这轮反腐行动的一个新动向。据统计，除阳宝华之外，被查的其他退休官员还有杭州市政府原副秘书长王光荣、广东茂名市原政协主席冯立梅等。
    而中纪委内部与军队的肃贪，更是被公众认为是显示了这场反腐行动的决心与力度。2014年5月，中纪委第四纪检监察室主任魏健与中央纪委监察专员曹立新被带走调查，据媒体报道，此二人曾分管四川和山西的纪检监察工作。
    四川、山西、江西三省都是窝案丛发的省份，其中山西省在十八大之后，已有包括山西省人大原副主任金道铭、中国科协原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申维辰（曾任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山西省政协原副主席令政策、山西省委原常委兼副省长杜善学在内的20多名山西（或主要在山西任职）官员被查。随着广州市原市委书记万庆良于2014年6月的落马，广东省继这几个省份之后，亦成为公众关注的反腐重点区域。
    反腐的触角也已深入宣传系统。2013年12月，曾任中央电视台副台长的李东生在公安部党委副书记、副部长任上落马，把中央电视台卷入反腐风暴当中。据央视内部人士透露，在李东生被查后，央视各种账册即被纪检机关调走调查。到了2014年6月，央视财经频道总监郭振玺被检方带走，7月12日，又传出财经频道副总监李勇、知名主持人芮成钢等人被带走调查。
    “打虎拍蝇”，大战犹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