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买国债：主流经济学家为何无人猜中

贺江兵 资深媒体人

   美联储购买国债救市，笔者查了查中国有哪位主流经济学家预见到没有，要是提出应对之策的更好，不管其在何处说过。遗憾的是，通过“谷歌”、“百度”等工具和发动人海人肉搜索，结论很让人失望：中国没有一个“主流”经济学家预警过，更谈不上帮助政府提前拿预案了；本人通过发改委和金融部门等官方渠道打听有没有人通过其他渠道建言，获得的答案是“没有”。
    谁发出过讯息呢？伯南克本人6年前，《华尔街日报》和美国市场分析师一年前，一些中国非主流经济学家一二年前。

预测失误成主流
    如果说主流经济学家哪些跟主流沾边的话，那就是：预测严重错误是主流；言论只有更荒谬、没有最荒谬是主流；经济学家娱乐化是主流；出馊主意是主流；混个脸熟，然后出场费节节高升是主流。可笑的是，越是言论荒谬，错得离谱的人出场费就会越涨——类似于绯闻越多的明星身价越高一样。
    主流经济学家在忙活什么呢？在打赌，在阻止上调个税起征点，在出场，在“拿人钱财替人说话”，在炒股炒楼炒汇……总之，在为人民币服务。
    难道泱泱大国真的没有经济学家预测到美联储会购买国债？本报一位副总编对笔者说，肯定有，但是，这类经济学家一定是埋头研究的人，而不是成天拿巨额出场费到处露面的人，这样的人根本没时间搞研究。所以，我们很难看到真有本事的人发出的声音，这不仅仅是媒体的悲哀，何尝不是中国的悲哀？
    国内所谓的“主流”经济学家，其实，也就是脸熟，自以为可以影响经济决策，或者真的能影响经济决策的人（不一定学过经济学和货币银行学），预测加上时间点的话，经市场的检验后，不是打赌房价输掉，就是严重误判，比如：2007年10月，被称作所谓的“国内宏观经济研究领军人物”北大某教授在《财经》上撰文说“本轮通胀的洪峰已过”，称“就未来一年而言，通货膨胀率下降到3%以下是有很大可能的（指2008年10月的同比通货膨胀率）”。其实，那轮通胀刚刚起步，到2008年才到高峰，并且CPI增长率一度超过两位数。
    此类误判比比皆是。
    大学毕竟不是政府供养的专门为政府提供咨询的机构，那么，事业单位社科院呢？最近，媒体报道说，社科院正在力阻国务院提高个税起征点。
    不想废话，只举一例：现在个税起征点是2000元，这个数字在北京只能租一个一居室，那拿什么吃饭？当然，这些“专家”们是不会考虑这些的。因为，这类“主流”的经济学家已经到了“小康”，他们衣食无忧，不会租房的，“小康概念要拥有两套房，应该鼓励中国人购买两套房，在家住一套，出去休假时住另一套。房价涨得快是正常现象，说明居民的收入多了。以前投资的房产升值了，是好事。”——某更主流的经济学家语录之一。

精准预测靠非主流
    倒是一些非主流实用经济学家和独立经济学家有所提醒，但是，似乎未获重视。
    按理说，美联储购买美国国债的预测并不是难事。本报一名记者向笔者介绍说，伯南克理论里就有这一条救市“歪招”，根本不需要“专家”预测，而是需要早做预案而已。
    2008年3月《华尔街日报》文章介绍说，2002年，时任美联储委员的伯南克就消除了人们的这种担忧降息无计可施，表示，如果利率降为零，美国政府还有种技术叫印刷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生产美元，要多少有多少。他说，美联储可以用那些钱买国债，从而拉低长期利率并刺激经济增长。
    该报在当时就指出，“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当时美联储担心的是通缩。而现在，日渐严重的通胀是更让人担心的问题。”
    搜索的结果并不出笔者预料，《货币战争》作者宋鸿兵和独立经济学家谢国忠是最早发出“美联储将会购买美国国债”的非主流经济学家之一。尽管笔者对宋鸿兵的那本书的逻辑和结论并不认同，但是，由于宋鸿兵在房利美和房地美从事过次级抵押贷款证券化设计工作，他对美国次贷危机和危机处理的认识，笔者十分赞同。
    2008年9月，《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宋鸿兵和谢国忠时，二人提出了美联储可能最终会采取史上最无耻的救市措施，并提出了分析。宋鸿兵当时是这样说的：“但如果没有卖掉（指的是美国国债），那么美联储买下剩余部分，美联储需要‘开支票’来买国债，投放基础货币创造新的美元，导致货币增发和通货膨胀。”谢国忠说，“如果美国不得不通过发行货币的方法来应对危机中的问题，其他国家持有的美元资产将遭受重大损失，并导致全球范围内不可预测的衰退。”
    谢国忠在2007年通过《财经》多次发文主张中国外储抛售美国国债和公司债，减少美元储备，当时，其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也提到过类似观点。2007年9月，谢国忠撰写了《美联储彻底转变之后》一文，该文第二个小标题是“美国通货膨胀难免”，第三个小标题是“卖出美国国债此其时”，并说，“你可能已经明白我的结论——如果你手里有美国债券，就要把它们卖掉。否则，美联储会牺牲你的利益来拯救面临倒闭的美国房产拥有者。我的预感是，美国通胀率明年会上升到4％，此后还会更高（美联储可以容忍两位数的通胀率）。外国投资者持有美国国债的40％，其中大多数投资者为各国央行，它们现在就该出售手里的债券。而这会让国债收益率飙升，从而抵消美联储降息的影响。到时，美联储可能不得不改变政策，以安抚外国投资者的不满。而若人们如羔羊般乖乖等待，那就活该被宰割了。”
    《南方都市报》2007年12月一篇《购买国债可能是美联储救市的“撒手锏”》一文是较早直接提出美联储可能会购买美国长期国债的国内媒体。
    该文引用的分析师是美国ActionEconomics公司全球投资战略分析师马克·沃雷斯的话，他说，美联储眼下更为现实的做法，是买入一些远期国债甚至公司债券,以便影响其收益率水平，从而刺激经济总需求。其实，伯南克已经开始考虑这一点了，尽管他可能更愿意将这种极端举措留作最后的“撒手锏”。
    该文引用了谢国忠的评价说，美联储的措施实际上就是印钞票，增加货币供应量，“他们买多少国债，美元汇率就会掉多少”。
    而彼时，“主流”经济学家们都是高歌猛进地表示：“纵观世界经济，风景这边独好。是大好，不是小好。”
    劝主流经济学家们少“站台”，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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