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的“美洲文明”收藏

作者:苏珊·摩尔

来源:华夏时报

发布时间:2013-03-13 23:22:00

摘要:公众拍卖的最高纪录是2011年的290万欧元,但是私人交易中,早已有多件藏品的成交额超过1000万欧元。
    经过两代人的努力,前哥伦布时期(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的时期)的“巴比尔-穆勒”艺术收藏终于再次与世人见面。
    3月22、23日两天,巴黎苏富比将给世人呈现拍卖史上最有分量的前哥伦布时期艺术藏品。该系列包含313件藏品,共同构成了非凡的巴比尔-穆勒藏品系列。巴比尔—穆勒系列收藏始于日内瓦,由约瑟夫·穆勒(1887-1977)开始。之后,他的女儿莫妮卡和女婿保罗·巴比尔将这一收藏活动继续下去,并对其进行了进一步的拓展和延伸。
    两代人的收藏事业
    这份收藏事业,似乎也是两代收藏人之间的一个约定。20世纪20年代,当刚过而立之年的约瑟夫·穆勒开始在巴黎收购这些部落艺术品的时候,非洲的、大洋洲的或者前哥伦布时期美洲的,所有这些“原始人”的雕塑看起来都没什么特别之处。后来,这些作品极大地引起了先锋派艺术家和超现实主义诗人们的兴趣。而就是在最近,考古学家、人种学者和历史学家们,也开始注意到这种独特的、还不是足够明朗的文明,这种文明位于美洲的中心和南部,因此被称为“前哥伦布时期美洲文明”。
    说到穆勒,来自巴黎的雅克·布拉吉不无赞赏地说:“约瑟夫·穆勒并没有购买很多前哥伦布时期的作品,但这并不是说他失误了,恰恰相反,这正是他的过人之处。”穆勒在购买藏品的时候,只选择完整的作品,不然的话,他的收藏就只具有审美价值而不一定会有这样高的拍卖价值了。雅克·布拉吉已经研究“巴比尔-穆勒系列藏品”长达30年,他同时也是这次巴黎苏富比拍卖的顾问。他举了两件藏品来佐证他的观点,这两件藏品都是穆勒在20世纪20年代,从巴黎一个叫约瑟夫·伯明翰的藏家手中买来的,伯明翰同时也是法国著名画家亨利·卢梭的大主顾。
    第一件是一个带孔的人神同形雕像,这个雕像有一颗猫科动物的头,嘴奇大,有尖尖的牙齿,顺着两颗尖牙延伸出两条蛇,有人说这描述的是一个巫师正在变成一只老虎。这件作品由哥斯达黎加狄奎思三角洲的火山岩雕刻而成,所用的工具都是最基本的凿刻工具,这件经典雕塑成型于公元1000-1500年之间,其价值估计可达15万—20万欧元,远远超过其49cm的小小身躯。第二件是阿芝克特人的水之女神Chalchihuitlicue,水之女神摆着印第安妇女的经典坐姿,双膝跪地,双手置于膝盖上,脚底朝外。这件作品表达了坚毅、节奏和细节,其成型历史可追溯至公元1300-1521年之间,估价大约为50万欧元。
    在1907-1927年期间,当时还算年轻的穆勒,曾花了一年的收入买了一件斐迪南·霍德乐的作品“爱情(DieLiebe)”,也曾为了收集大量的塞尚、马蒂斯、雷诺阿、毕加索、布拉克、康丁斯基等人的作品而节衣缩食。在1929年到1933年的经济大萧条时期,穆勒越来越多地去买稍微便宜一些的部落艺术品。他买入了大量的部落艺术品,在1978—1979年期间,他曾把一些1500年之后的小件作品委托给佳士得拍卖,之后又将很多藏品出售或者捐赠给了博物馆,前前后后有7000多件藏品。
    作为穆勒收藏事业的继承人,穆勒的女婿保罗·巴比尔做了一件穆勒一生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将所有著名工匠的此类作品聚集起来,并且凭借自己的知识积累和独到的眼光买入一些不那么时尚的藏品。作为一名资深收藏家,保罗·巴比尔说:“100位工匠中,才可能有一位是艺术家,我这样不辞辛苦,就是希望找到这百分之一的艺术家的作品。”
    保罗·巴比尔第一笔大的交易是一件绿色蛇纹石的奥尔梅克人蹲伏状雕塑。奥尔梅克人从大约公元前1300年起就生活在墨西哥东海岸附近,是中美洲最早文明化的民族,以先进的农业、雕刻头像和玉器闻名。保罗买的这件作品,大约有2500年的历史,整个作品只有10cm高,呈蹲伏状,一只手放在另一个胳膊的二头肌的部位,有人推测这是表达屈服或者投降的手势。保罗买这件雕塑的时候是1976年,当时花了9000美元,还是分期付款,而今天,这件雕塑估价为30万-40万欧元。
    随着这个收藏系列慢慢被人熟知,巴比尔进行了一系列更大的收购。比如,在蒙特利尔购进了GuyJoussemet系列,买入来自墨西哥的瓷制Chupicuaro人偶,还买过一些美洲之外的艺术品,比如一件成型于公元前400-公元前150年之间的高71cm的中空维纳斯雕塑。Chupicuaro人偶没有穿衣服,他们的身体上画满了大块的几何图案作为装饰,用来作为死者的陪葬品。而那尊精心制作的维纳斯雕像,现在估价约200万欧元。另一笔杰出的交易是,一只试图飞起来的瓷质鸭子,源自墨西哥的塔拉斯坎文化,其历史大约可追溯至公元1200—1500年,这件作品同样属于现在估价150万—200万欧元的Joussemet系列。此外,保罗还从美国导演约翰·休斯顿手中买过(与奥尔梅克并存的另一个社会组织,分布于南美洲中部)该时期的雕塑,如今,这座明显具有玛雅人特征的雕像估价约为20万到25万欧元。
    私人收藏主导的古艺术市场
    很多家庭会把他们的藏品作为私人藏品,尽量不与世人见面。而保罗·巴比尔和穆勒则从不介意,1977年,夫妇俩在日内瓦建立了巴比尔-穆勒博物馆,经常举办一些展览,展出他们收藏的部落艺术品,有时也会组织一些有偿贷款性质的展览。比如在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500周年纪念的1992年,这些作品曾去西班牙巡回展出,之后,巴塞罗那市政府提出希望该系列展品可以展出更长时间,其费用由市政府支付。1997年,保罗夫妻在西班牙创办了另一座巴比尔—穆勒博物馆,并期望可以与毕加索博物馆相媲美。但遗憾的是,由于经营不善而被迫关闭:巴塞罗那市政府无力购买昂贵的藏品,而且西班牙的年轻人对这些石雕似乎没有足够的兴趣。因此,如今都已82岁高龄的穆勒夫妇决定将这些藏品推向市场。
    虽然这几年非洲和大洋洲艺术品在拍卖行的价格都日渐高涨,但前哥伦布时期的艺术市场一直以来涨势甚微,反映在实际情况中就是:国际拍卖行中,只有苏富比会在每年推出这一系列的拍卖,并且只在纽约推出。古文明艺术品市场仍然是一个私人收藏家主导的市场,公众拍卖的最高纪录是290万欧元,当时的拍品为一件玛雅人雕塑,该纪录创于2011年的巴黎,但是私人交易中,早已有多件藏品的成交额超过1000万欧元。
    纽约大买家塞缪尔·梅林说:“在过去的10年中,一直都有一些零散的交易,从非洲部落的作品、大洋洲的作品到前哥伦布时期的艺术,只是到近几年,当代艺术和古文明时期艺术品的收藏家开始集中地加入这些交易中。比如墨西哥塔拉斯坎文明的瓷质鸭子,一定会吸引那些喜欢基克拉迪(欧洲文化发源地之一)文明的收藏家们,而且这些藏品对于世界级的艺术品来说,也绝对算不上贵。” 宋健伟编译自《金融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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