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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仍然很老派

作者:徐立凡

来源:华夏时报

发布时间:2012-12-28 22:39:00

摘要:2012年崛起的新生代,不缺乏雕刻自己名字的工具和材料,他们就在危机时代中如何打理一个比他们的上一任远得多的老派世界。
本报评论员 徐立凡

    2012年,新生代政治家在全球大面积崛起。58国大选,特别是重要大国的大选,重组了这个世界的权力体系。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他们将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每一个时代的政治家群体,都会给其时代刻下烙印。二战一代,以丘吉尔、杜鲁门、斯大林等为代表,刻下了冷战;后二战一代,以里根、撒切尔夫人等为代表,刻下了经济自由主义和“低烈度战争”;1968派一代,以克林顿、布莱尔、贝卢斯科尼等为代表,刻下了经济繁荣。
    2012年崛起的新生代,不缺乏雕刻自己名字的工具和材料,他们就在危机时代中。不过,在他们准备展示政治初啼的时候,其实面临的不是什么新局面,而是如何打理一个比他们的上一任远得多的老派世界。
    与前一代的领导者相比,2012年新生代的施政空间逼仄了许多。他们的前一任,要么目睹,要么亲手建设了一个一体化的经济体系和协商体系。这个体系一度被简洁地形容为“世界是平的”。即使在金融危机时期,这样的格局也没有扭曲。以G20为标志,“抱团取暖”的需要令全球主要经济体的主要政策导向趋于同步。无论是经济政策还是安全政策,主要国家前所未有地保持了一致。固有的利益争吵虽然还在,但是被限制在了低频率当中。
    然而,2012年,几乎在所有曾经取得共识的地方,裂痕都前所未有地扩大了,即使最成熟的国家联盟,内部也疑虑重重。不合作主义替代合作主义,民族主义替代全球主义。随处可见的是,有效的合作模式被证伪,传统热点地区出现新动荡。即使最令人乐观的成果,也与危机的真正解决无关。危机要么被押后,要么被夸大,要么无法评估。多数危机的解决模式也面目可疑。
    这几乎是一种必然。后危机时代,是首次出现打算不通过战争模式解决问题的时代。没有人对此有足够的经验认知和无瑕的判断能力。大家都“摸着石头过河”,其结果是经济挑战、政治挑战和安全挑战,同时出现。
    2012年,最重大的经济挑战,发生在欧洲、美国、中国、金砖国家。2012年夏天,欧洲债务危机一度发展到了欧元区是否应该解体的地步。尽管随后由于“德拉吉效应”显现,打垮了做空欧元的一方,但是,债务仍然在那里,债务形成的财政原因、国民性原因等并没有触及。欧洲统一派尽管在下半年声势浩大,但是,北部欧元核心区、南部欧元边缘区、独身事外的英国,似乎正在形成欧盟新的三个边界线。
    美国经济复苏的上空,则悬挂着QE4、财政悬崖和债务上限三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市场对此忧心忡忡。但是,由于美元铸币税特权特有的风险转移功能,大概率事件是,这三柄剑伤不到美国实体经济,因此也无碍于美国的复苏节奏。问题在于,如何评估其外溢效应,其他经济体面对其冲击时是否会手足无措。
    中国在2012年的多数时候,都在凝神应对经济下行的风险。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其他金砖国家。在如同日本一样东亚雁阵发展的效应衰退之后,能否以政治和经济的革故鼎新获取新的制度红利,将决定中国的经济前景:是继续保持世界经济引擎的地位,还是进入中速发展期,甚至掉入南美式陷阱。
    2012年,最重大的安全挑战出现在东亚。南海、东海的传统领土博弈,以及朝鲜半岛的不确定性,正在代替非传统的、不对称的反恐战争,威胁着整个地区。中国海权的维护前景,既有干戈也有玉帛。如果“辽宁号”航母和钓鱼岛上空的海监飞机代表战的意志的话,中国对RCEP的积极投入则代表和的愿望。拟于2015年建成的RCEP,将是巨大的自贸区,东盟、中日韩均包括在内。能否消除中国近海上空的戾气并遏制日本民族主义势头,需要更优化的应对。
    2012年,最重大的政治挑战出现在产油区。裹挟到“被现代化”进程中的中东北非,叙利亚形势危急,埃及民主迟迟不能得到二次确认,巴以冲突险些酿成战争,让后强人时代的产油区迟迟不能定型,也成为国际油价上升的主要推手。
    时空螺旋运行。2012年几乎所有的危机都是老故事。有的在冷战时代就反复上演过。过去上演的时候,有强人政治主导。在全球普遍进入常人政治的今天,如何解决?代价低,就会迎来他们的时代,代价大,其中的许多人就会成为历史的过客。这是他们共同的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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