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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洪Ⅱ:从绝望中寻找希望

作者:李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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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8-08-23 11:57:00

摘要:文章摘要

华夏时报(www.chinatimes.net.cn)记者 李紫兰 北京报道

    “如果你爱他,你就把他送到新东方,因为那里是天堂!”
    “如果你恨他,你就把他送到新东方,因为那里是地狱!”
    这是新东方学员打趣的朗诵词。
    新东方这么多年来迎来又送走了很多人。从当年破旧的中关村二小到今天明亮的新东方教学楼,很多学员毕业了,很多“明星老师”离开了,甚至连徐小平、王强这样的核心人物也渐渐淡出了新东方的管理团队。那些被俞敏洪称作“新东方精神”的东西却始终都在。
    “从绝望中寻找希望,人生终将辉煌!” 俞敏洪曾对着讲台下成千上万的学子振臂高呼。不知道它的创意是否来自马丁·路德·金《我有一个梦想》中的名句,“我们从绝望的大山上砍下一块希望的石头”。
    这是新东方口号式的校训,也是一道“心灵鸡汤”。它是徐小平编撰、几乎每个新东方学员人手一本的《新东方精神》一书的主题。
    俞敏洪说:“新东方精神就是这么一小块砖头,使得每一个学生,在他奋斗最艰难的时候,最疲惫的时候,我们给他垫上一块砖头,他不至于在一跳的时候掉到沟里去。我们就是这块砖头,这块垫脚石,让他们可以顺利地跨过这个沟坎。”
群星闪耀时:
“牛人”与梦想家
    不知道今天的俞敏洪会不会偶尔也感觉孤独。他从前常感到孤独,游说创业伙伴入伙前是一个人的孤独。各路英豪被他尽收麾下后,摆不平各方的利益纷争,在“人权”和“财权”中挣扎,是一种深陷窘境中更为深刻的孤独。
    在新东方与ETS为了知识产权到华盛顿打官司的时候;在“三驾马车”中的两驾元老“马车”徐小平、王强递交给他辞呈的时候;在新东方遭遇“非典”的经济危机的时候;在他称兄道弟的创业伙伴、明星教师一一离开新东方、另谋新生的时候;在计划引入普华永道、完成新东方美国上市的资本运作而碰到种种麻烦的时候,俞敏洪说:“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并不一定是直线。特别是在人与人的关系以及做事情的过程中,我们很难直截了当就把事情做好。我们有时需要等待,有时需要合作,有时需要技巧。”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俞敏洪家中原本热热闹闹、海阔天空的兄弟们的聚会不见了。那些往日出出进进、来来往往的新东方的“明星教师”、俞敏洪一手缔造的全中国讲课最值钱的“百万富翁”、徐小平、王强、包凡一这伙创业核心团队中的“北大人”都不来做客了。一班聚义的兄弟发财了,可以“共苦”,却难以“同甘”,一群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的“艺术家”们与一个成熟的管理团队之间的距离似乎很遥远。
    俞敏洪用手轻抚着家中空荡荡的椅子,无限伤感地叹息:“这里落满了灰尘,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坐了。”徐小平理解这般情景:“友情永远战胜不了利益。”
    2001年8月28日晚上,王强——这位北大才子,曾经在讲台上用浑厚的男中音、渊博的学识征服无数学子的新东方的风云人物,要辞去新东方董事会董事的职务,转让所持有的新东方股权,离开他5年前为之放弃一切从美国归来的地方。
    “顶着跟个体户合作的压力,在中关村二小9平米的房间里,就是想证明我是对的。”王强艰难地表达他的不满,“我不愿意为一个家族牺牲。老俞不能超越他老妈,这是我离开的重要原因。”
    “为了给老俞敲响真正的警钟,我也要走……”王强痛哭失声,他希望俞敏洪成为柳传志,成为一名真正的企业家,他奉劝俞敏洪,“立刻烧掉《三国演义》,宁愿读《水浒》,至少可以成为宋江”。
    在2000年-2004年,新东方历史上最黑暗的岁月中,俞敏洪曾不止一次面对类似的困局。徐小平向俞敏洪递交辞职书;曾经住在俞敏洪上铺的兄弟包凡一要求退股、提出辞职;两大支柱胡敏、江博相继要出走。
    访问者:你怎么平衡与创业伙伴的友谊与利益的问题?
    俞敏洪:新东方的老一代人,我和我那些同学们,都是以讲文学、哲学态度来搞新东方。而新东方现在新一代的管理阶层,有商业意识的人相当多。
    一个人领导一群人时,要维护大局的稳定,应该把每一个人放到恰当的位置上。有的时候在某种意义上,对个体来说会有不公平的措施。在一个集体中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对个体就不是,像我觉得北大对我的处分我不可接受是一样的。可是从北大整体来说,这是它的规则。否则的话,你这么一个老师都管不住,被全体北大老师知道了,还怎么样去管理别的老师呢?
    一个人一进新东方,融入了以后就明显体现出新东方的特质来,变得跟我们一样特别重义气,也知道很规矩。大家在氛围上比较平等,民主的、随意的氛围就会出现。好了,现在大家也都知道,规矩在什么地方,规矩绝对不能破坏。
    新东方的老师张亚哲曾说:“俞敏洪的最大特点是不露锋芒。”
    俞敏洪是天秤座。星座书上是如此描述天秤座性格的特质:“天秤座的人外形优雅,亲切善良,朋友缘极好,喜欢听别人倾诉,沟通能力强。犹豫不决是天秤座的最大毛病。他们事事要求平衡,不喜欢做决定,与别人维持深入关系是他的人生目标,所以他们最容易感到寂寞。”
    与俞敏洪交锋的都是知识分子,他们生活在强大的自我之中,他们为了新东方贡献出无与伦比的智慧,同时也希望能保全自己的独立和个性。
    “严格来讲,新东方都不能算一个企业,尽管我们在用企业管理的模式来管理新东方。它是一个教育机构,所以必然带有很多教育的特征。进行教育这样的事情,跟做企业家在很多方面是不同的。”俞敏洪说。
    “比如说,企业下端面对的是产品,上端面对的是客户,我们的上端、下端全是人。我们的产品就是我们的客户。我给大家培训,变成另外一种人。所以难度上比较大,确实比较大。一年管着100多万学生,管着四五千个老师。”
    那时在新东方,俞敏洪动不动就会挨一顿“集体批判”。所有症结最终指向的其实是新东方在公司化的进程中,友谊与利益始终纠缠不清。
    如果不能完满地解决王强、徐小平的问题,制定出合理的企业组织结构、理顺人事关系,新东方的土崩瓦解就迫在眉睫。逼到最后一步,必须作出选择,俞敏洪终于出手了。杀伐决断,小股东们临阵“背叛”,徐小平出局。
    俞敏洪承认自己心软,但他并不软弱,天秤座在反复衡量之后作出了人生中异常艰难的选择。“这个过程很痛苦。从原来梁山聚义的做事方式,变成按部就班、层次分明的做事模式;从原本激情狂热的做事风格,变成冷静而有判断力的做事规则。这种改变,需要把自己个性中的一些东西丢掉。”
    访问者:在很多新东方人身上都有强烈的艺术气质和北大学人的情结,你怎么看这些特质对新东方事业发展的利与弊?
    俞敏洪:王强、徐小平他们对音乐、文学、艺术这些比对做新东方感兴趣多了。我是在某种意义上知道做新东方的重要性,它超过了我对别的感兴趣的东西。如果我现在按照我感兴趣的东西做的话,那新东方就垮掉了。
    在新东方具体操作的时候,我是比较冷静地来做一些操作上的事情,所以新东方才得以留存。如果纯粹是考虑理想主义,一味地追求跟现实脱离的、但是非常纯粹的东西,新东方也干不下去。从本质上来说呢,我们都算是带着理想主义色彩的人。
    徐小平的出国留学咨询、王强的“美式思维口语教学法”、包凡一、何庆权从加拿大带回超凡的英语写作、“雅思王”胡敏编撰出中国第一套雅思教材、杜子华独创的“电影口语教学法”、江博的“激情新概念英语”,新东方是一片群星闪耀的星空。
    留学耶鲁的钱永强回来了,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新闻系的张亚哲来了,安徽教育学院的江博来了,北大德语系的杨继来了,山东师范大学生物系的宋昊来了,连高中生罗永浩也站在了新东方的讲台上。
    俞敏洪对新东方的老师很大方,多年前一节课他们就可以拿到上千块的工资,一大把二十几岁的百万富翁。
    留下来讲课赚钱的唯一标准是学生认可。北京大学英语系、正规科班出身的何其钢就曾被学生毫不留情地从讲台上撵下去。
    宋昊从GRE词汇开始,一炮而红。学生痴迷的是他的独特词汇,他把一群人叫做“一捆人”,找不着北是“找不到姥姥家”,某人了不起是“牛人”、“牛蛙”。
   “我来新东方的首要收获是,突然之间它让我过了一段平静而充实的生活。上完课后,我就可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可以去什刹海喝茶,看看北海,思考自己喜欢的命题。这是新东方给我的以及其他真正的自由知识分子不能得到的生活。”张亚哲说。
    访问者:新东方的前著名老师罗永浩在博客上写过:“我当初刚来新东方的时候,新东方在社会上成功地制造了一个一群理想主义者创业的美好形象,我来的时候对新东方有很多很好的向往、期待这样的东西。来了之后慢慢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100%的纯商业机构。”你怎么看待从新东方走出去的那些老师?
    俞敏洪:罗永浩是有理想主义色彩的人,包括他从新东方出去以后做的事情。现在他也发现方向不行了,所以也在回归,回归现实。他自己也在申请办一个学校。所以,我觉得人总要有这么一个过程吧。我觉得像罗永浩来到新东方,待在新东方,从新东方走出去,自己开始去做自己的事业,是典型的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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