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号中签率骤降限购令惨遭车市“破解”

本报实习生 刘俊晶 王朦朦 北京报道

   7月20日，在治堵新政实施半年之际，北京市交通委对外发布了上半年治堵措施报告。《报告》指出，治堵取得初步成效，其中机动车保有量快速增长势头已得到有效控制。几乎在同一天，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发布了一组数据：北京市2011年上半年累计交易新车15.42万辆，比去年同期减少22.42万辆，同比降幅达到59.2%。
    毫无疑问，作为28项治堵综合措施中的一项，摇号购车已成为一大利器。不过，由此引发的刚性需求与限购政策的暗中博弈，也已悄然开始。在本次公布的《报告》中，对外界普遍关心的摇号中签率骤降和刚性需求如何处理等问题，官方均未有明确答复。
    数据显示，摇号中签率已由1月份的1∶10.1飞涨至6月份的1∶35.6。随着中签率的加速走低，车市一系列针对摇号购车的“对策”也应运而生。
车牌也能租赁
    车市限购令的出台，首先催生了一个新行业的诞生——牌照租赁。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不少未摇到号但急于买车、又不愿意花高价钱买牌照的人，大多选择去租赁牌照。二手车市场及部分4S店均提供这项服务。
    “现在急着买车的人很多，我们提供这项服务主要是作为一种促销手段”，亚运村车市某品牌4S店的销售人员告诉记者。“我们主要是通过融资租赁的方式提供牌照租赁，汽车挂在我们店名下，消费者每个月支付2000元的费用，等摇号成功这项服务终止。”  据了解，牌照租赁的价格从每月500元到2000元不等，需支付2万元定金，每月扣除租赁费用。消费者也可以选择2万元买断，即支付2万元该车牌便可以一直租用下去。值得注意的是，消费者需全款购车，但汽车却是挂靠在4S店名下，同时保险的业务也需要在4S店办理。关于汽车所有权的问题，该销售人员表示：“我们会和购车人签一项购车租牌协议，这样双方好放心。”
    位于小红门的一家专业代办牌照的服务公司，其中的工作人员更是信心十足：“我们已经做很长时间了，风险不大，每个月都有十几个来找我们上牌子的。而且你们放心，如果遇到什么事故，我们有十名专业律师为你打官司，这条线很熟。” 为示诚信，他还特地为记者拿来一份刚刚签好的协议。
    在记者的随机调查中，不少消费者都对这种方式表示质疑。“如果挂靠的汽车公司倒闭或者欠债，那么自己的汽车是不是也会当做财产抵押出去，谁来保障自己的合法权益？”记者就此专门咨询了专家的意见。某211院校法学系陈教授表示：根据我国物权法第二十四条规定：“船舶、航空器和机动车等物权的设立、变更、转让和消灭，未经登记，不得对抗善意第三人。”也就是说，即使消费者对于机动车的物权成立（即消费者支付了全部车款），因未办理登记，那么出卖人又将机动车转卖给善意第三人的这一交易行为将同样有效，并受到法律的保护。此时，之前的消费者丧失了该机动车的所有权。
5万元买一个号？
    在北京，为了摇到车牌号，全家总动员的现象比比皆是，“代人摇号”这项特殊业务也由此诞生。位于闵庄路的一家汽车品牌的销售人员向记者透露，可以出钱找人代摇号，而且这种办法成功率很高，“他们有人可以帮你更改系统，把你加到里面”。据悉，不少知名人士都是用这种方法摇到了号。另一位二手车经纪人更是详细地向记者介绍此业务的收费标准，“费用是5万元现金，最多2个月的时间就保证能给你摇上号”。
    当记者追问具体是如何操作的，“这我也得托朋友，他们是牛人，他们有办法。”该经纪人对记者只是点到为止。“我能保证你摇到号，名字、驾照等信息全部是你的，但是不能保证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因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弄。”他信心十足地向记者保证。
    关于摇号系统的科学性和严密性一直饱受关注，那么，是否像上述销售人员说的存在更改、破解系统的可能性？多名从事软件编程工作的工程师在接受记者采访中都提到：“如果存在暗箱操作的话，内部人员从后台更改数据，让人摇中，这应该是可行的。”另外，工程师也提到只要掌握足够多的数据，软件的复原也有实现的可能。记者采访了已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软件工程师杨某，采访中他说：“通过反汇编、反编译和动态跟踪等方法可以实现软件的还原，这样就可以算出自己是否可能中签。而且从计算机原理的角度出发，当软件在计算机内部运行时，也可以人为对计算机内存的数据进行修改，会直接影响程序的执行结果。”
    记者随后致电设计该软件的太极项目组成员，对方表示摇号软件均进行过第三方软件测试、压力测试及安全测评。北京市政府同时也对此作出回应：目前为止，摇号中签是最能兼顾各种群体、最大程度实现公平的方法。
以“万变”
应“不变”
    除了租赁车牌、找人代替摇号，目前补交社保获得摇号资格、购买备案车牌、办理外地车牌等方式在车市也是屡见不鲜。
    对于不少在北京工作的外地人，如果没有北京户籍就需要拥有“连续5年以上缴纳北京社保和个税的证明”，而补办社保的业务也应运而生。
    记者调查发现，现在网上有一些小型代办社保业务的公司，他们声称可以为消费者补办社保。方法主要包括补办年限的劳动合同、工资表、会计表等资料，收费标准是代理费2万元，补缴社保款2.4万元。专家表示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风险很高，网上代办社保公司不靠谱，并且这一行为违反我国现行法律。
    除了上述方法，4月1日开始解禁的备案车让没有摇号资格的人看到了机会。一位花乡二手车市经纪人告诉记者：“北京目前大概还有12000个备案车的名额，卖得非常火。很多摇不到号又不差这点钱的人，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购新车的指标。我们一个月能卖30多个，剩的不多了，要买得抓紧。”据了解，目前这些牌照的价格已经由最初的4万元涨到了8、9万元，而且还在不断上涨。就在记者采访的一个小时里，该店不断有人打电话咨询购买车牌的事宜。
    对于一些急于购车，而且能够“忍受”限行时间的消费者，办理外地牌照作为缓兵之策也是着数之一。一家名为兴达运通的汽车租赁公司就全权代办外地牌照的相关手续，只要顾客提供身份证，从代办外地暂住证到牌照办理，一条龙服务可谓“面面俱到”。
    “如果没有利好政策出台，北京车市销量同比仍将出现较大幅度的负增长。”北辰亚运村汽车交易市场副总经理颜景辉预测。如此看来，只要“限购”政策不松动，北京车市依然将呈现低迷状态，而在这一低迷状态下，或许还会有更多针对限购的奇招、怪招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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